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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绿川半晌不语,慢慢神色复又挑逗:“你这般废话,想是今日劳累,后继无力?”
萧红屿长叹,道:“既是如此,你莫怪我太狠……”口中虽如是,动作却不自觉地放了温柔,俯身下去,深深吻向了身下那人……
红缁帐中,初时无声,渐渐- yín -声四起,春色愈浓。
身子犹如在沸水滚炉与百尺冰窖中反复煎熬,有时冷彻心骨,有时却又转了如在火狱。
这般不知过了多久,只恍惚觉得胸口烦恶渐渐消减,夏云初睁开了双眼。
四周安静,鸟叫虫鸣虽密,在这无人山坳中却只愈显清幽。阳光在东边懒懒地照过来,晃眼望去,照在身边草叶无数露珠之上,熠熠生辉。
那水珠上微光,刺到了他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望住了朝阳下那草丛中点点光芒,一时间忘了所有事物,他轻轻拾手,似乎想触碰身边茵茵绿草,手指方动,一股剧痛从全身骤然袭来,“啊”了一声,他无力地垂下了手。
竟是一动也不能动。
这疼痛唤回了之前的记忆,如潮如汐,尽数涌来。
舍不得闭上眼睛,不敢再重温那无边黑暗,他睁着双眼,任所有片段在眼前二闪回。
全身上下的痛楚无一不提醒他两日来非人折磨,包括下体私处仍隐隐作祟的跳动。
那人……没杀自己?
眼睛微微酸涩,不知是毒性刚散所致,还是因他不愿眨眼太久。饶是如此,他仍不想闭目养神。
太阳渐渐向正中移去,光明愈亮。身旁芳草碧绿如织,问杂点点黄花怒放,随山风轻轻摇摆。
天空明净如镜,湛蓝似海。远处有山峰秀丽峭拔,花木满山。
几近贪婪地细细凝望这一切,纵有密痛缠身,全身不能动弹分毫,夏云初唇边,不知何时仍有了丝浅浅笑意。
那笑意,并非自嘲,而是真心欢喜……原来,竟还可以见到光明。
任自己在草地上躺了大半日,身上各处伤痛似乎渐渐可以忍耐。
他微微试着移动,终于艰难地坐了起来。身上一身浅蓝的陌生衣物,柔软如缎,旁边自己的包裹豁然在目,若不是露在衣服外的双手上伤痕累累,他几乎要怀疑自己不过是在野外露宿一晚,做了一个恶梦罢了。
右手竟有小小的五根细木条附着手指一一绑着,显然是为了固定伤骨。想起那日被人慢慢一一折断五指的刑法,他的心沉了下去。
12 翻云覆雨 闪灵
……罢了,原本这右手筋脉已断,再添斩伤,左右也不过是废了而已。
只是……自己怎么会孤身躺在这荒郊野外呢?慢慢查看身上,各处伤处都有救治,就连眼睛,也已复明。
是萧红屿放了自己?不,不可能。想到那人冷硬声音下蕴藏的势在必得,他忽然打了个冷颤。
那么是什么原因?有人救了自己,还是?
想不出原由,太阳烈了起来,烤得他头脑开始昏沉。不远处便有溪水潺潺,他这才察觉自己口干舌燥,想挣扎起身,却完全做不到。
躺着,便可一了百了……
各种念头在脑中纷还而过,如惊涛拍心。
夏云初……你要放弃,还是要活下去?自嘲地一遍逼问自己,终于慢慢拖着身子爬向水源。
当清凉的溪水顺着他的咽喉咽下时,他忽然身心放松,再次沉沉昏去。
再醒之际,却是腹中饥饿所致。好在这山坡附近荆棘丛生,野果遍地,不难找到裹腹之物。可虽如此,已他伤痛之身,仍是耗了许多力气。
便是用那尚可行动的左手采摘野果,手指上曾被钢针所穿处仍钻心叫嚣。
半晌记起自己包裹,打开一看,夏云初有些惊了:除了原有的长剑竹笛,银两物品,竞多了些陌生事物,两大瓶黑色药膏,一捆白色纱布。
看来,的确是有人救了自己。看看手上固定木条,他越发肯定了这点。
既然如此,这药膏必然不会不妥。
慢慢在身上伤处涂了那药膏,缠上纱布,果然片刻后清凉之意渐起,痛楚慢慢消退。
这般折腾一番,不知不觉太阳已然西沉。
到了晚间,月明星稀,凉风习习,不知怎的,夏云初竟渐渐发起烧来。
诸多伤处虽已得到包扎,但全身伤病委实太多,这也是难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