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木门,两位婢女几乎同步推开房门,请chun归雁进入棋房。
淡雅香气扑面而来一扫chun归雁心头yin郁,既来之则安之,一子落入棋盘又岂有反悔的道理?如今再如何想破脑袋都不得有何对策,还不如行一步算一步罢了。
chun归雁面露微笑进入棋房,听得身后朱门闭合,向房中那位一掷千金的冤大头微微屈身行了个福利,滴滴道:"小女子chun归雁见过公子。"
"公子?噢是的!没错,我便是公子----唔,你说你见过我?啥时候见的?"
闻听房中尊客对答,chun归雁嘴角不住抽搐,面无表情道了声"公子真会说笑",便举步移向那位庸俗到无可理喻的客人,本期盼着这回的敌手能与自己棋力相当,这可好了,不必落子便大抵晓得来人必不可能是什么棋道圣手----这局也许会是chun归雁一生最后一局棋,却也要以这般结局收场。
黑白阁三楼棋房算得是chun归雁的专属地儿,每每接待棋客大抵都在此处,当年与棋圣江德一局三昼夜的手谈便是在这个房间。
房中陈设古朴,入门口一副深浮雕屏风遮挡,两旁设有红木高几摆放瓷瓶,瓷瓶弧线曲美,是出自安城名家手笔的观音瓶,瓶上插有柳枝而非艳丽花朵乃有禅意,于这风花雪月太过艳丽多彩的院子里头反倒难得。
绕过屏风,临窗设有一张卧榻,榻上置有一张摆桌一副棋盘,榻前一位眉目清秀的奉茶小丫鬟捂嘴轻笑,大约是被榻上公子的言语给逗乐了。
榻上盘腿坐着一人,身着青衫长袍,脑后盘起发髻,手中半生不熟的把玩着一柄聚头扇,脸孔白白净净,活脱脱便是一位小白书生,那书生瞧见chun归雁到来连忙起身,拱手请chun归雁入对座。
chun归雁见过的衣冠禽shou比之正人君子可得多上十倍,瞧那公子对自己客客气气彬彬有礼心头却未起多少波澜,只是客套谢过,小步登上卧榻,端庄跪坐于棋盘之前,不解风情开口便道:"敢问公子持黑或白?"
那公子眨巴双目,端起桌上茶杯吮了一口,挑眉笑道:"要不咱俩先聊聊天?"
chun归雁不耐答道:"公子见怪了,奴家算得是位棋痴,与人相谈从来都是手谈,要说起聊说闲话可不比楼里的其她些个姐姐妹妹,着实无趣的紧,若是公子不是来下棋的,奴家这便告辞了,稍后就为公子唤一名漂亮姐姐前来伺候。"
那青衫公子脸孔微红连连摆手:"不必不必,有姑娘你在便就可以,下棋……对,对,咱们下棋就下棋。"
那公子说罢夺过白子当先落在棋盘正中,chun归雁嘴角抽搐更剧,也不点破那公子颇为无礼的落子手法,取黑子来自顾自的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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