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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他说的话,隔壁那屋有人探出头,说:“老于头这些天都不在家,在外面跑来跑去,想给他儿子治病哩。”
程言心想,莫非老于发现柱子可能有多动症?
看那邻居的模样,想必也不会知道多动症是什么,他们就也没多问。李冬行把本来给老于带的水果放进木板后头,又在袋子里夹了张纸条,让老于有空联系他,一块去好吃家常菜聚聚,然后离开了那小区。
傅松的事,总还是得想办法同傅霖开口。隔天傍晚,程言叫上李冬行,去了江一酉的酒吧。
因为是工作日,还没到酒吧街最热闹的时候,酒吧里也没几个客人。傅霖和江一酉恰好都在,傅霖站在吧台后面,江一酉坐在她面前,似乎正在教她调酒。江一酉先自己示范了下,然后再教傅霖如何以最合理的角度和力度晃动手腕,说着说着,手便握住了傅霖的手腕。傅霖学得格外认真,很快拿起调酒器已有了几分像模像样的架势。江一酉抬头看着她,随口夸了几句,握着她手腕的五指却没放。傅霖也不介意,伸出另一只手去取腌过的橄榄,本想自己尝尝,结果被江一酉凑过来用嘴巴中途劫走。青橄榄还带点涩,江一酉龇了龇牙,傅霖说了他一句,随手抽了张纸巾替他擦了擦嘴角,眉眼里全是笑。
程言和李冬行站在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低下头,甚至没忍住咳嗽了声,来提醒那两人他们的存在。
江一酉立刻松开了傅霖。
“冬行,程言哥!”傅霖开心地叫了声,擦了擦手,从吧台后头跑出来,“要喝点什么吗?”
女孩穿了件簇新的深蓝毛衣,几天没见脸都圆了些,气色相当好。
李冬行刚想说话,程言就抢着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就是路过,你先忙你的。”
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话,真见到了人,却依然觉得很难说出口。
傅霖没察觉到气氛有异,转过身去接着收拾吧台,程言趁她不注意,走到江一酉身边,压低声音说“我们聊聊”。
江一酉明白过来,抬头冲着傅霖说:“阿霖,刚刚那橄榄味道太酸,去找吴老板买两斤新的。对他说,一定要之前那批一样的,不然我们的酒没法调。”
傅霖脆生生地应了声:“哎哥,我马上去。”
她放下手里正在擦的酒瓶子,一推门就往门外走。
江一酉提醒她:“外套!”
傅霖连忙退回来,冲江一酉吐了下舌头,把衣帽架上的厚夹克拿上,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出门去。
“阿霖好像变化挺大。”李冬行收回视线,“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显得稳重不少。”
江一酉已经背过了身,抬手揭着墙上的旧海报,没说话。
程言走到吧台那边,弹了弹那装橄榄的玻璃瓶子,随口说:“她以为自己找回了大哥,当然也就找回了当年的小女孩气。”
江一酉倏地扭头,看了眼李冬行。
“他也知道你是假的了。”程言捡了颗橄榄塞进嘴里,“我们去找了傅松。”
江一酉一愣:“找到了?”
他问得太急,声音都带了点抖,既像期待又像在害怕。
程言缓慢地嚼了嚼那颗橄榄,果然和江一酉说的那样,又酸又涩。他咽下橄榄,平静地说:“傅松不在了。”
“死了?”江一酉神色大变,一声脆响,手里的海报都被扯成了两半,“那……那阿霖知道了么?”
程言摇摇头。
江一酉捏紧了海报,在屋里来回走了几步,低声说:“她要是知道,该多难过?她会崩溃的。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她哥了,要是知道她哥已经……不,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告诉她。”
程言皱眉:“你还想继续骗她?”
江一酉攥着拳,跟自言自语似的说:“她不会发现的。她心里一点没有怀疑,真把我当她的大哥。现在真的傅松已经死了,那说明,那个男人不会再出现了,也不会来指出我是假的。在江城,还有谁知道我不是傅松?对了,我可以跟我所有朋友们解释解释,他们现在只当阿霖是我认的干妹妹,但要是知道原委,也肯定会帮我隐瞒……”
程言打断他:“那你妈呢?你妈就这么乐意把你这么大的儿子拱手让给人家当哥?”
江一酉仰着头,深吸口气,说:“我妈人很好,她会理解的。”
程言无法接受这男人破绽百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