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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夫人也道,"她跟我年轻的时候长得真像。"
白木染听得她们如此说,又赶紧再看了一遍夜夫人的面容。说实在的,夜夫人的容貌损毁了一大半,的确不容易看出她原本的样子。但眼睛……
夜夫人的眼睛里光泽……似乎……是眼泪?
白木染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早就想过要将这个"母亲"丢开不认了,可真正到这一刻,她的心却有些难受,仿佛被人一把揪住了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
"我……我觉得不像。"白木染有些赌气地道。
其实,她也不确定,她与夜夫人到底像不像。反正,她平日里很少照镜子,也不记得自己的眼睛到底长什么样子。她更不想去看夜夫人的那双眼睛,那里面虚伪的眼泪令她很不舒服。白木染实在不明白,反正她如今已被夜夫人拿捏在手中,为何这位夜夫人还要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夜夫人笑了笑,如果她还没毁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温柔很好看。可惜,因那一大半脸的伤痕,她这样的笑容反倒显得有些可怕了。
"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
"你怎么知道……"
"若非还有疑问,你怎么会愿意来见我?"夜夫人道,"只怕你心中厌恶我还来不及。"
行吧。
既然说开了,那就索性直截了当。
白木染反倒觉得这样更好,至少,会让她心中的感觉没那么复杂。于是,她便想起什么就问什么了,一股脑的,将她想知道的,都问了一遍。
夜夫人听了,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似的,点了点头,便与巫婆婆道:"婆婆说给她听吧。有些陈年旧事……我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是。"
巫婆婆俯首。
夜夫人从前的故事,其实是个乏善可陈的故事。她本姓白,出身于一个很普通的中原武林人家,学过一点儿微末的功夫,尚且还是个天真单纯的少女,后来,平平淡淡地嫁了人,生下了白木染。只是没想到,年幼的女儿白木染有一日却失踪了。夜夫人四处寻找,没寻着女儿,反倒发现自己的丈夫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而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知道丢失女儿之后,夜夫人的丈夫不但并不想去寻,还借此机会将夜夫人给休弃了,想要给外头的女人和儿子名分。更可恨的是,白家知道了此事,并不敢为夜夫人出头,反倒责怪她不能得丈夫的欢心,对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府主那时候吃了许多苦头。"巫婆婆说起往事来,很有些痛心,"白家一开始还能给府主一口饭吃,后来父母故去,兄嫂待府主更是不好……我老婆子都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夜夫人却笑得坦然,接了这话来道:"那也不算什么。不过是这世间苦命的女子们都经过一遭的。"
夜夫人说得轻松,可其实那段遭遇却并不轻松。
她当街卖过酒,也曾被卖入赌坊与青楼,此后被世人轻贱折ru,可她竟从未想过寻死,就这么撑了许久。再后来,大概真是她的噩运都被她熬过去了,有一日,她找了个机会半夜跑了出去,偷偷躲进了一辆镖车里。谁想那镖车竟然一路往北,带着她到了北冥。
"北冥人与中原人可一点儿也不一样。他们性情直慡,只凭本事来服人,从不介意出身。"巫婆婆接着道,"府主到了这儿,才觉得自己又重活了一回,便发奋习武,学了幽冥府的功夫。"
学好功夫之后,夜夫人回过中原一次。
那回她才知晓,原来她走之后,她丈夫新娶的妻子与几岁大的儿子都得了疫病死了,而她丈夫又巴结上了一个厉害的道人,换了个人模狗样的新身份,去当了一道观的观主。
故事听到这儿,白木染就算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猜测到了一个事实。
"我师父他……"
"他就是你亲生父亲。"夜夫人笑道,"不过,既然你不想认我这狠毒的母亲,那既然也不必去认他那个láng心狗肺之人。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自私自利到了极致。大概也就是后来又从街上将你捡回去那次,才发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善心。也或者是他那个短命鬼儿子死了,他才肯再将你这个女儿带回去。"
"他……"
白木染想说,其实余chun明对她一直挺好的,对她也算是有抚育之恩。可她再一想想,若余chun明是她亲生父亲,那么,那点可怜的"抚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