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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骑大马

沈橘橘挪了挪屁股，伸长了双手，勾搭皎言的脖子，然后使力攀上她的背。皎言被沈橘橘这一波力气整得差点往后跌。她站稳了，拖住沈橘橘的大腿，然后站起来，往教室外走。

几乎可以说，皎言是个美人儿。但她不是通俗意义上的美人。她身高一米七五，拥有一身健康的小麦肤色，四肢匀称，牙齿洁白。沈橘橘觉得她只要穿个晚礼服就可以去走红地毯了。

但是皎言的这种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高中男生大多数还是比较喜欢肤色嫩白，有水灵大眼睛，留着斜直或者齐刘海，瘦巴巴能让人升起保护欲的少女。

因此，就算美貌如皎言，并不受男孩子喜欢。

比如貌美的英语老师，她不讨人喜欢的原因并不是外表，也不是教学水平太低，而是提前进入更年期。

沈橘橘手臂环在皎言的脖子上，感觉自己好像长高了。她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自己坐在爸爸脖子上“骑大马”的事。

时光过得飞快，她好像，有点想他们呢。

“我说——”

就在沈橘橘想起曾经的时候，皎言开口了，她先是把扎进嘴巴里的发丝吐出来，才再次开口：“我说，膝盖疼了就不会喊出来吗？如果老师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坐那儿一辈子不起来了？”

沈橘橘没说话，她的视线里是沿着岩石壁生长的植物。

“靠！”皎言骂了一句：“你是猪啊，这么重！”

沈橘橘虽然不是个太爱美的人，但是这句话让她有点不爽：“我才85斤。”

皎言尖叫一声：“85？骗鬼啊！起码有90.”

“我上个星期去药店里秤了……好吧，其实是86.”

皎言切了下，然后又说：“我觉得现在的这些男生实在太没品了，真是不懂助人为乐为何物。”

沈橘橘正戳着皎言T恤上的亮片玩。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

沈橘橘声音淡淡的：“我有听。”她看向远方：“一直都是这样的啊。”

皎言不懂了。

沈橘橘的视线定在足球场边上的一棵树上：“不论男女，不论老少，总是企图以助人为乐，这是你应该做的，帮个小忙而已，你为什么不做这些借口，做些伤害别人的事。”

“不懂。又是哪本书里看来的吧？”皎言抓紧沈橘橘的大腿，把她往上托了托。

沈橘橘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这是我最近得出的结论，很有哲理吧。我觉得假以时日，我肯定能变成一个哲学家。”

皎言用不说话来表达了她的看法，六个字，丫的，异想天开。

“皎言。”

“嗯？”

“你说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帮忙呢？”

“蠢货，还不是你长得不够漂亮！”

方延辄刚要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一个高大的女生背着一个娇小的女生走出来。他看了看手里卷着的卷子，卷子斜边上姓名写着沈橘橘三个字。他再抬头看时，那两个女生已经不见了。他走到教室门口，这时早自习下课铃响起，有人走出来，方延辄礼貌地开口：“你好，可以帮我喊一下沈橘橘吗？”

出来的男生看了两眼方延辄，然后不咸不淡道：“她不在。”

不在？可能是上厕所去了。说了声谢谢之后，方延辄就站在班级门口，背靠墙，从兜里掏出一支手机来玩游戏。

游戏并没有静音，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转头看方延辄的，但他玩自己的，对这些注目礼不予回应。

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方延辄也没看见“去上厕所”的沈橘橘回来。他从窗户伸头进来，跟坐在最后一桌的男生讲话：“能帮我把这张卷子拿给沈橘橘吗？”

男生默默地，看了眼前面，然后道：“她不在。”

不在？在想着“原来这种好学生原来也会旷课”的时候又听到“她刚刚出了点事，去了医务室。你可以去那里找她。”

方延辄手里捏着卷子，不知道怎么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最近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极易发脾气，有一点点不爽就想骂人，就像现在，他只是想让人把这张卷子交给这个叫做沈橘橘的人，却没有人帮他转交，真是见鬼。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方延辄内心自我唾弃了下，没事为什么要在教师办公室顺走这个叫沈橘橘的人的语文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