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笑了。

“是，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阿姐，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想回来，不想给那个徐大官人当妾，可我能去哪？回家吗？再被我那个爹当成牲口一样给卖了？”

“救下常怀那天，我原是想着去死的。是常怀，常怀又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阿姐，我害怕，我不能冒一丁点失去常怀的风险。”

“你根本不爱常怀，你只是把他当成了你绝望生活的一根救命稻草，你以为只要牢牢的抓住了常怀，他便可以带你脱离这样的生活，带你过上全然不同的生活，对不对！”

“不，我爱，我爱他，从小到大，从没有哪个男人像常怀那样对我这般。逃亡的那些天，我们几次差点被追兵发现，都是他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一路护着我。他就像个大英雄一样。”

董如珠趴在桌上失声痛哭。

亓玉放下筷子，拉着明烟去了院子里。

“既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还要趟这趟浑水？怕常怀怪你？”亓玉问道。

明烟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疲惫，“嗯。你也看到了常怀对她的态度，我说什么常怀都不会信，若是强硬的不管，这辈子怕是他要记恨上我了。”

“那眼下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把董如珠带回去么？”亓玉皱眉，“她心思极多，我担心常怀将来会后悔。”

明烟苦笑，她何尝不知道董如珠的心思极多，只是眼下，若是真放着不管，怕是常怀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身后，哭声还在继续，明烟回头看了一眼，“先把人带回去吧，走一步算一步。”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累过。

心累。

将来后悔了跟一辈子无法释怀相比，她更愿意选择前者。

将来有一天常怀若是后悔了，那她便再没有了顾虑，发落一个董如珠，她有一百种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