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

子禄允长叹一声，没看我，也没怎么样，只是先起了一句，“本来，你是个外乡人，不想跟你说那么多，现在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但是你好奇心盛，老夫也没办法。”子禄允接着装刚才没发生什么。

如果换我是子禄允，——自己说出那么多霸气的话，他都无动于衷，可能一就是他也是有背景的人，而且背景比自己还大。二呢，就可能是不相信。哪有大道边就能碰到皇亲国戚的？这么论大道边拎一个乞丐都可能是皇上扮演的。

其一不太可能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其二。要还我也要认为，这个可能性比较大。——那就接着装。

人总是这么虚伪，甭说宫里的人。明明是，还要偏偏说不是，这。唉。

见我无言，又转回头，茶亦半凉，芬芳如此，子禄允端起茶碗儿，一闻，一饮，一吟。放下茶碗儿。又娓娓道来，“这儿啊，就是斜对面的知府衙门，衙门里啊，有个官儿，叫胡天龙，三年前顺昌帝驾崩后，觉明帝即位换下来的。当年的状元啊，只可惜。阴差阳错。却贪了起来，从此锦州便算是民不聊生了，谁也管不住他了，从去年开始，就开始搜刮民众，很多情况都数不胜数了。血洗黄土，场面太乱了。”子禄允说到这里只是摇摇头。“老夫无所能耐，也就只能是管个温饱了。”

话音未落，只听脚步声渐进，怒气冲冲脚步沉重。进来一人，满面横肉，长相就欠揍，手里一把长笛，样子就犯法。何人？混混？何成这城中混混都这奶奶样啊？

进屋抬眼不正眼瞅人，看了看药铺里，看了看子禄允，“老爷子，小的来收保护费了。”这小词儿用的，还小的，我上去就想给他两撇子。——我举手就想起来，嗓子里呼噜着什么。却没说出口。

子禄允倒也欣然接受，掏出腰包，拿出一锭赤裸裸的白银，那混混手一伸，子禄允银子一放，“这是两个月的。”子禄允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带着点力气。

那人笑了笑，“还是黄老爷子知趣。走啦。”那人拿着银子，大摇大摆边哼边走了，也不怕卡死？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子禄允老爷子往原来地方一坐，“唉，还好，这店儿够老夫吃的，和够交这帮流氓混混的保护费的。”

我平复了一下，也只是欣然的点了一下头。“老爷子，这混混都没人管吗？”

老爷子自嘲的一笑，“你还不懂，城里有个人，叫胡天晨，也是个流氓混混，但是，他父亲却是胡天龙叔父。没人敢管啊。然后随即这帮流氓混混就起来了，就连衙门的人都帮着，无人敢管啊。也无人能管啊。”

门外一望，高盛？他怎么出来了？就在回春堂门口不远，一回头就能看到我！糟了。我慌忙起身，椅子差点带倒，一抱拳，一作揖，“子禄老爷子，马某先告辞了。”

子禄允点点头，笑了笑，“去吧。老夫这儿药材全都是上品的。全得很啊，要抓个什么方子的尽管来啊。”

现在没功夫回他了，我转身迈过门槛就走，喧嚣声耳旁过，上去用扇子拍了一下高盛的肩膀，一个回头差点没撞到我。只见他面带惊慌，周围人挤人，太喧闹了，甚至说话都要听不清楚了。

“爷儿！你跑这儿干什么！”高盛高叫一声。

我摇摇头，指了指耳朵。示意他听不清楚，指了指远处，十分荒凉的那儿。示意他去那儿说话。

这时候以晌午过半了，这时候正是小商小贩儿们，忙乱的时候，人挤人，人挨人，热的要死。汗水打透了衣服，这时候穿这么一身也是有点厚了。——毕竟这才是初秋，这地儿还带着点儿夏的意思。

走了不久，算是出来了，高盛喘着粗气，“爷儿，那帮乞丐准备是住在咱那儿了。我们该怎么办啊？剩下的粮食都不够吃三天的了。还是把我们的那份儿算上去的。”话的内容我没怎么听，只听高盛说话的味儿还让我给拐了，想到子禄老爷子说的话，不由得一笑。——高盛一定很不解。从他的表情中我就看到了。

“爷。您在听吗？”高盛试探的问了一句。

“啊。”我清了清嗓子，“在听在听。”——其实我压根儿都没听。只想着，子禄允说的是不是真的。很蹊跷啊。大道边就能碰到皇亲国戚？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回去说吧，爷儿我啊，还有重大发现。”我的嘴角上扬，——加上了一分得意的意思。

高盛搔搔头，看了看我，“爷儿。您有什么发现啊？”高盛又眼前一亮，“您找到胡天龙搜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