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阙、谁输谁赢

“大哥，其实你也爱上了小凝，对不对？以前我觉得你对她是一种疼惜，可是六年后再见你，我觉得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爱？或许算是吧，是爱的一种，但是要比男女之爱更为超脱。我当然也想和她在一起，但是如果她爱的是越城寒，我也会尊重她，一直默默陪着她。”李扶疏微笑，落下一子。

“大哥你真的很超然，我就俗了……我至今仍想将她牢牢锁在我的身边……我依旧想和她在一起……”

“咦，你们在下棋？呵呵，还从没见过檀熙你下棋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桑暮凝和叶一一已经出了房门。桑暮凝满脸都是笑意，李扶疏和李决疏偏头看去，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这桑暮凝好像不同了，那笑容里都是轻松和满足。好像又让他们看到了以前那个喜欢笑的女子。

“啊，恩，闲来无事，就下下棋打发，本来还想问你们晚上会不会出来和我们吃饭呢。”李扶疏微笑看着桑暮凝走进凉亭。

“唉，说起来这围棋真是复杂，我一直都搞不懂，曾经想学，不过一直耐不下心。都说下围棋要看天分呢。”桑暮凝看了看棋盘。

李扶疏微笑又落了一个白子。他的手指白皙修长，落子的动作潇洒之极。桑暮凝顿时有些头脑发昏。

“檀熙啊，说实话……如果不是看过你的武艺，我真的很难想象你会武功……你怎么看都像是一个谦谦君子，整天舞文弄墨那种的。嗯嗯，你的身上还总一股子墨味，特别好闻呢。”桑暮凝说着说着凑到了李扶疏的身上猛然吸了两下鼻子。

所有人都有些怔忡，没想到桑暮凝居然有这样的表现和动作，太久的时间了，她总是好像和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就连和叶一一在一起的时候也一样。

“怎么了？看着我干嘛？”桑暮凝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看得几个人。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李扶疏笑了笑。

“嗯，说起来，好像也确实不错，诶？你们谁赢了？”桑暮凝将头凑到棋盘上。黑子白子错落，可惜她不太看的懂。

“我们两个谁输谁赢还不都是一样的。差不多应该要用晚饭了，看你今天心情好，干脆叫上尹归和毓之一起出去吃如何？”李扶疏将手中的白子放回盒子。

“好呀好呀，走走走，想起来还真的很久没出去吃饭了。”桑暮凝挽住李扶疏的胳膊，又拉了李决疏。

叶一一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却露出一丝复杂。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知道怎么解『情绝』和『心有灵犀』应该是好事，不过她怎么觉得那么不安？是因为自己多心吗？叶一一摇了摇头。

京城最大的摘星楼，桑暮凝他们包下了最高一层的一个雅间。

“要说这摘星楼还是矮了点。”桑暮凝坐在栏杆上吃花生，腿还不断的打晃。

“你小心摔下去，这么高足够你摔残了。”尹归从她手里抢过一粒已经被剥开的花生塞进嘴里。

“对了，傅姑娘有决定了吗？”白毓之将视线投到李扶疏的身上。

“嗯，她决定跟莫愁一起走。”

“那好，那我明天就去接她去莫愁那儿。”

“麻烦毓之。”

“客气了。”

桑暮凝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别人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在耳朵里。

“李阅那里怎么样？”白毓之又问李决疏。

“今天从宫里回来，又罢了三个官，贬了五个人。原本我是觉得一下子贬罢那么多官对朝政始终都有影响，不过皇上似乎早就有了准备，有一批年轻才俊立刻就顶了上去。唉，果然是皇上，其实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能做那个位置的人，又怎么会是普通人？”白毓之打开手中折扇，微笑。

果然是这样……桑暮凝叹了一口气，早就知道这个皇帝不简单，可是此刻听到还是不免唏嘘。他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做，实际上一切都准备好了，即使当时没有她，那人也一定很快就能掌控一切。到底他为什么同意和自己交易？是因为有自己帮忙，一切处理的都可以再迅速一点呢？还是他真的愿意放过自己？

“咦？”尹归突然出声，桑暮凝偏过头看他。

“干嘛？”

“我好像看到越城寒身边跟着的那俩人了唉。”尹归蹙眉。

“有吗？哪里？”桑暮凝的心颤了颤。现在她对越城寒的感觉非常复杂。

“就在那边啊……明明看到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