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们这里有梅兰竹菊四园？我们就要梅园和竹园了。”李决疏出手就又是一锭金子。他对这家店也早就有耳闻，竹子是桑暮凝喜欢的，他自然也指明要竹园。

“这，客官真是抱歉了，竹园已经有人居住了，梅园倒是还空着，另外还有菊园，不知道？”小二并没有接过金子，尊敬的询问。

“这样啊，也好，那么，一一席索，你们住梅园吧。”李决疏倒是很欣赏这家店的小二，并不看到钱就两眼放光。

“那个，席索，我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来到梅园，叶一一就偏头对席索耳语。

“我也觉得这里有些熟悉。”

“你说，这里像不像暮凝喜欢的风格？如果这里是她开的，她也会把它弄成这样吧？”叶一一看了看四周围的摆设。

“别多想了，也许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族长是我们亲眼看到下葬的……”席索虽然也希望桑暮凝没死，但他的理智却觉得这不太可能。

“好好睡一觉吧，你不是说路上都没休息好？”席索微笑揽着叶一一的腰。

白毓之站在飞云城不远处的山边，身边是抱着剑的尹归。

“真不知道是缘是孽，所有人似乎又要聚在一起了。”白毓之手中的折扇在他的手上不断转着花。

“我说，你让我留在李扶疏身边到底想干嘛？其实江湖上死人没什么大不了，他杀的也都是作奸犯科的坏蛋，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尹归虽然诧异李扶疏会碰邪术，但是他并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曾经我问过莫愁，如何看待李扶疏这个人。同样的问题我问你，你如何看他？”白毓之抓定了手中的折扇，偏头看尹归。

“他是一个好人，和他相处让人一点压力和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是可以成为生死之交的好人选。曾经暮凝说过，他让人如沐春风，我觉得很贴切。说实在的，我之前知道暮凝没死，也吓了一跳，看她和李扶疏在一起也很快乐，我也很放心。”尹归点头。

“你看，你也觉得李扶疏是一个如此让人舒服的人对吧？当初莫愁也是这么说。以前我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他是我这一生唯一佩服的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凌迟都不能让他眼里的神采被消减分毫。我对他的欣赏，直到四年前暮凝决定为越城寒解了情绝的那一天为止。”

“哦？”尹归疑惑。

“他当时的眼光，让我看到了他身体里的另一面。当时我也希望是我自己多心，但可惜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你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吗？那眼睛里流露出的狂暴让人惊诧。如果说，他从以前就一直在演戏，那么他这个人就太可怕了。”白毓之摇了摇头。

尹归看到白毓之的脸色，也不由开始担心，难道这个李扶疏真的如此可怕吗？

“我最近收到消息，傅紫欺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莫氏一族新隐居的地方，我想，是李扶疏找她帮忙。我早就说过，李扶疏太完美了，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人事物。他骗了所有的人，他的心思深沉如海，绝对不能以常理推测。”白毓之继续说话。

“那，要不要通知暮凝？”尹归觉得，如果李扶疏那么可怕，桑暮凝留在他身边最后肯定会再一次痛苦，这个女子还能承受吗？好不容易才有了这几年平静的生活。

“你以为暮凝是笨蛋吗？她和李扶疏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几年，你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白毓之扯了扯嘴角。

“你的意思是，暮凝其实心里有数？”尹归疑惑，桑暮凝的性格爱憎分明，如果她早就知道了的话，断不会一直都沉默没有动静的。

“有时候人在受了太多伤害之后，就会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并且逃避拒绝接受现实里所有不好的事情。我想，暮凝就是如此，但她不会逃避多久了，特别是所有人都到了的此刻……”白毓之叹气，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心中凄苦。他本不想再掺合这些事情，但始终都还是忍不住。

越城寒在竹园里听着深夜和暗夜的报告，手中一直在摩挲着那枚碧绿的玉佩，深夜和暗夜说完了，打量越城寒的脸色，只见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

“宫主，接下来怎么办？已经可以确定血玉和李扶疏有关系了，那，桑姑娘那边……”暗夜还是希望越城寒和桑暮凝在一起，如果李扶疏暗中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桑暮凝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我想我是时候再去拜访一下我的这两位故人。”越城寒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