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不辞而别

“念雪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若无公子，姐姐的容貌怎么会变成这样？可以变回来吗？”她不明白菲洋的容貌为何会变样，不知还能不能再变回来。

“念雪姑娘恕在下无可奉告，她的事情在下知道的也不多。”若无还是有点担心菲洋的安慰，要把她交给一个陌生人他有点不放心。

“是念雪多嘴了，那若无公子准备什么时候走？要亲自告诉姐姐吗？”念雪给若无倒了杯水，偷偷看了眼若无，他始终不信自己什么也不肯透露。

“念雪姑娘，‘艳红’的解药每半个月我会派人送来的，前提是她平安无事。还有，不要和她一起睡，她睡觉的时候时常会旧病复发的，小心伤了你。”若无提醒一些重要事项，不然会让她看到破绽的。

“念雪知道了，念雪会好好照顾姐姐、保护姐姐的。若无公子放心吧！”念雪有点无奈，这个男人口风太严了，问什么都不回答。

“她醒了，就告诉她我要去云游一段时间，她会明白的。”若无有气无力的念道，仿佛力气被抽干了一样。

“念雪知道了，念雪会如实告诉姐姐的，念雪会陪伴在姐姐的左右的。”念雪怕他不放心一再承诺。

“念雪姑娘你说，现在的她是真的快乐吗？”若无出神的仰天遥望，他不舍离开菲洋，怕她受到伤害，怕她恢复记忆，怕她继续痛苦。

“这个只有姐姐自己知道，我们也无法控制，无法缓解。或许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快乐吧！”他们各自回想以前的事，静了好久，久到天黑了也不知道。

她的内心究竟藏着怎样的回忆，每当深夜人静就是她独自落泪的时候，伤心的仿佛天都在啜泣，雨也在为她叹息；究竟是什么样的回忆，让她痛苦至今令她迷失自己；又是什么蒙蔽了她的双眼，让她无法看到世间的精彩。

每当夜幕到来，倚窗相望，都会见那娇小的身躯在床上缩成一团，颤抖不已。看着她绝望的泪水，我也动容了；泪水湿了她的双眼溶进我的心里。我欲进，想抚平她心中的伤痕；我不明，那伤痕给她带来的无助，那回忆给她带来的无尽痛苦。

她说她就像一片摇摇欲坠的竹叶，竹虽然美却带给你太多的伤痕。她说她渴望暴风雨的来临，那样可以卷走她的痛苦，卷走她的回忆。她说身累了可以休息，心累却无法休息；她的心累了累的她窒息。

她说她真的好疲惫，也许是哭的太累，也许是活的太累，也许是期盼的太久，所以才会身心疲惫。她说她被囚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只有她，只有悲伤。她还说她太期待他们的爱，连梦里都在幻想。幻想到最后，梦醒了，心碎了。

那夜你用迷离的眼神乞求我，乞求让你忘记所有的一切，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你都愿意。看着你痛苦我动容了，点头同意，你含泪笑了，笑的如痴如醉；高呼你要忘记，你要快乐；你用你的容貌换取失去记忆，现在的你虽然忘记了一切，可是每当夜深时你还是会落泪，还是会伤心，只是不知为何而伤罢了。

现在的你是真心快乐吗？这是你想要的忘却吗？看着你的笑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自嘲，以为自己早已看破红尘，早已心如止水，然而自从遇到了你，我再也看不透红尘，心跟着也狂乱不已，就因我看不透你。

“如无公子，我们来喝几杯，算是庆祝我们相遇，算是庆祝我找到姐姐，或者算是送别若无公子离去。”念雪不知何时端来了酒菜。

若无没有开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滴酒不沾的他也喜欢喝酒，奈何醉了人却醉不了心。一杯接着一杯，看着迷离的景色，他仿佛迷离了自己。

夜依然安静，只是那月光惨白无光，似乎在诉说着离别，让人寂寞；人醉了，心却刺痛。忧伤的琴弦，颤动的弹落指之间，颤动了原本刺痛的心，突然想再次看看你熟睡的模样，起身朝你的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月光洒满了房间，洒落熟睡的你。床上双眼紧闭的你像个睡美人，美的让人心醉。拉着你的手，把头偎在你的怀中，嗅着你的体香，心中有一丝暖暖的感觉。没有离别的话语，没有离别的拥抱，只想静静地看着你。

轻轻地抚摸着你的秀发，想起你说的话。你说发丝发表你的烦恼，发丝越长烦恼越多。所以你不喜欢长发。拿起梳子，轻轻地说：“我来帮你梳走痛苦，梳走烦恼。”只是轻轻的一句话，击溃了我所有防备。

泪滴落在床上，流进心田里。早已忘记伤痛的心，再一次接受刺痛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