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
不过这一番话,换来的只是几个黑衣人不屑的眼神,至于被他们牢牢围在中间的主子听了这些,更是没有丝毫反应。很长时间以后,凌庭轩终于缓缓放下凝视了许久的双手,然后抬起头。可他虽然目视前方,却似乎并没有被任何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双茫懵的眼睛中忽然有了神采,是因为一阵从远处渐行渐近的清亮的马蹄声。
当所有人都在心中暗暗揣测此时此刻还会有什么人有如此胆量闯入这如同阿鼻地狱般的修罗炼狱场时,凌庭轩大笑着,拨开层层挡在面前的死士,大步走到广场正中的大理石浮雕上站定,然后恢复了他平日里一贯的帝王作风,大声喝斥起自己的亲生哥哥:
“逆贼凌逍遥听着,朕原封你‘逍遥王’番号,派你驻守卫鸾以维护当地治安,本是念在儿时兄弟之情,恐你因不能得取先帝遗诏登基为帝而心怀不满,特加以体恤。孰料你虽已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依旧觊觎龙座,心怀不轨,甚至胆敢集结叛党乱贼,妄造先帝遗谕,犯上作乱颠覆朝纲,实在大罪当诛!”
凌庭轩如变脸般迅速的表情切换,以及他情之切切言之凿凿的一段慷慨陈词,激得凌逍遥一下子冲上前去,像是要空手与他厮打起来。若不是小影哥哥眼疾手快拉住他,眼前很可能会上演一场兄弟决斗的好戏,只不过……除了他的及时阻拦,还有来自与马蹄声同一方向的那阵如同轰雷般响亮的脚步声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刚刚逃走的百姓们回来了,一个个胆裂魂飞惊恐万状,模样比方才落荒而逃之时更为狼狈不堪。
至于逃兵,若之前是身受重伤,在朋友的搀扶帮助下躲去逃难的,现在以同样的姿态一瘸一拐得又被人抬了回来;可但凡早先是四肢健全,只带着小痛轻伤而争相奔走避难的,此刻全都是遍体鳞伤皮开肉绽,能活着回来,几乎可以算是奇迹。
“定北将军章勇,听闻逍遥王造反叛乱,特带领驻北疆两万精兵赴京勤王。末将平生最看不起这些懦夫逃兵,所以已自作主张先行按军法惩处,这些没用的东西之后该如何发落,还请圣上定夺!”
“平西侯赵子杰,率驻西守军一万五千人,特赶赴京城勤王,除孽党斩逆贼,义不容辞!”
“属下京畿守军统领庞晓,已调遣三千将士重兵把守各大主城门,三千精英前往皇宫驻扎谨防乱党突袭,敢问皇上,是否还需要加派人手在筱京城内搜索可疑人士?”
大军压境,从湖畔回往京城各处的街道巷路全部水泄不通,乌鸦鸦连成一片全部都挤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听了几位将军的禀告,凌庭轩仅是微微颔首,却没示意那几个重盔加身,规规矩矩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平身。他转而主动向凌逍遥靠近了几步,脸上带着挑衅的冷笑。
“不必了,我想所有的‘乱党’,应该都在这了……”
无视奋力想要挣脱小影哥哥的凌逍遥,凌庭轩抬头装作沉思,然后故意在他面前猛拍了两次掌,然后大笑道:“哦不对,应该还有两条漏网小鱼……哦!我又说错了,他们应该只能算是一个半……女人和废人,量他们也成不了大器。哈哈哈哈……”
他说完便一发不可遏止地捧腹大笑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刚此说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不过这笑声却让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
我借着这一歇会功夫环顾四周,看见那些被夹在内外两层战圈中进退两难的百姓们,渐渐开始放弃了逃避。他们原地坐下,年轻人护着老的,女人们抱着小的。时而有孩童的哭闹声从人群里传出,却立刻被一旁的亲人捂住了嘴,可其实他们自己也早已泪流满面,只是尽力忍着不出声。
一双双充满失落与失望神情的眼睛认命地朝天望去,让那无情的大雨带着这些毫无用途的眼泪一起,融入他们所深爱着的大地深处。
“那边那个农妇,你过来!”
终于停住了笑声的凌庭轩突如其来,示意手下硬是将方才我目光稍作停留的那个农妇从她一直抱护着的黄毛幼童身边,架到他的面前。
“刀。”
简短有力的一个字,让那个不知所措,本一心想要爬回到孩子身边的农妇在瞬间彻底安静下来。不过从她眼中滚落的泪珠,势头却越发凶狠。
虽不明就里却还是服从命令,双手奉上片刀的士兵在二人之间站定。
“拿去,杀了那个叛党凌逍遥,朕免你一家世代赋税。”
凌庭轩用手轻轻一拨,那把闪着寒光的刀便随之落到满地泥泞上,水花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