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真小,”
门外人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螺丝,和一壶热酒。“要我说爷今日有些过分了,沈公子打小怕是连蚂蚁都舍不得弄死,您要他拿剑杀了人,他今天晚上估计得做一晚上噩梦。”
“真是个乖宝宝,爷就见不得他那副菩萨心肠。”宋与乐接了酒壶,一饮而尽。
女子不再多语,放下吃食后便隐到暗处。
如昨日所说,早上宋与乐见到沈晏卿时,这人眼眶黑了一圈,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暗沉,憔悴的像个丧偶的老男人。看到宋与乐时,眼里多了分忌惮。
“昨日可好?”宋与乐明知故问。
沈晏卿岂不知她想的事情,走到宋与乐面前,低头与她对视,语气冰冷道,“你昨日是故意的。”
宋与乐推开他的脑袋,剥了颗鸡蛋放到碗里。回的甚是不在意,“对呀,”
“你有病啊!”沈公子全然忘却了圣贤之道,男女有别,抓住宋与乐的胳膊。他很赞同京城里说宋与乐有病的说法,这个女人不止是有病,还病入膏肓。
“……”宋与乐抽回胳膊,一个反手把沈晏卿摁在了桌子上,贴着男人的耳畔低语道,“沈少爷,昨日那些人是来杀你的,这一个月我候府给你挡了五波暗杀,你不去厨房洗几个碗来感谢我,还在这里骂我有病,我是不是应该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呢?”
“……”沈晏卿哑言,胸口被压的刺痛,头一遭有点厌弃自己只会读书,不会舞刀弄枪。寄人篱下还怨不得他人,想着想着沈美人红了眼眶。
手下的人没有动静,宋与乐放开手掰过他的脑袋查看,就见沈美人泪眼婆娑的样子,心生烦闷,“你是女人吗?天天哭……”
她话刚说完,沈晏卿哭的更起劲了。外边的柴叔听到动静,以为两人打架了,问道,“小姐,怎么了?”
“无碍,”宋与乐侧身挡住沈晏卿,没让旁人瞧见他哭泣的样子。半晌丢给沈晏卿一条帕子,“下个月科举考试,名我给你报了。后天跟我去江州城,听说你爹的同僚在那边活的风生水起……”
拿了一碗粥和一个鸡蛋,宋与乐快步跑了出去。她从记事起就没哭过了,泪水只会显得人软弱无能,什么都换不来。
沈晏卿擦干眼泪,暗地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哭。他已经够瞧不起自己了,男子汉大丈夫天天哭哭啼啼的。刚刚宋与乐说的话他也听到了,江州城他一定要去,他爹入狱了,那个人为什么没有被牵连,真让人想不通。
吃完饭沈少爷真的去厨房洗了几个碗,暗卫给宋与乐报告这件事的时候宋与乐笑得合不拢嘴,这股子较真劲挺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