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人绝对有唐知州一个。
“哎,这不是唐知州嘛,怎么有空来我这山上游玩啊。”杜知州腆着大肚子进了门。
后边熟悉的身影给沈晏卿吃了一剂定心丸,宋与乐漫不经心的拖着野鸡,随着杜知州走了进来。也不看沈晏卿一眼,仿佛整个世界只有她手里的野鸡一般。
唐丘生不认识小侯爷,只当杜知州带着哪个小妾过来游玩,如今坏了自己的好事,心生怒意,说话也带了几分威胁,“这山什么时候成了杜知州家的?本官趁着秋意未渐,过来赏枫不行吗?”
“不在你南山看海,大老远来我北山赏枫,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眼看那鸡快不行了,杜知州怕怠慢了宋与乐,草草回了句话就引人往里边走。
见人要走,唐知州也不阻拦,转身对沈晏卿道,“沈贤侄,和伯父我换一个地方叙旧情吧。”
沈晏卿当然不会跟他走,这人摆明了要弄死他,他又不是傻子。眼见宋与乐要进屋了,沈晏卿大喊道,“夫人,莫不是因为昨日为夫惹你生气了,今日你便假装看不见为夫了?”
如他所料,宋与乐停住了步伐,回过头脸上的笑容甚是灿烂,说的话却是冷嘲热讽,“蠢钝如驴,”
沈晏卿快吐血了,宋与乐这人就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揣测,早上还拿着板栗找他剥,中午就翻脸不认人了。唐知州冷笑,走过来拉沈晏卿,小小年纪耍什么花招。
跟着宋与乐的随从走了过来,隔开沈晏卿和唐知州二人,语气恭敬,“姑爷,请。”
“唐伯父,我夫人过来了,晏卿怕是不能陪您闲聊了,等来日有时间晏卿定上府邸叨唠。”宋与乐还是给了他台阶下,不枉他剥了一整袋的板栗。
唐知州面色发黑,似乎要发作。随从里边稍年长的那位继续说道,“姑爷,昨日您确实伤到了侯爷的心,等会儿进去了您哄上两句就好了。”
话说到这里,沈晏卿不信唐丘生还听不懂。里边那位不是别人,是他沈晏卿未来夫人,当今燕国的小侯爷。
皇帝在沈家这件事情上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把沈晏卿托付给了宋与乐。
唐知州没讨到好,也不好在宋阎王面前发作,他虽没见过小侯爷,但京城那边也来了消息说小侯爷近日在这边游玩,上边的人都不敢和小侯爷硬碰硬,他又何必呢。灰溜溜的领着人下山。沈晏卿带着微笑进了房间,刚刚那只气息奄奄的野鸡已经被拧断脖子放血了。
“姑爷您坐,”杜知州拉开椅子让沈晏卿入座。
“杜知州不必多礼。”
宋与乐吃了两块凉透的板栗糕,不耐道“杜知州,板栗烧鸡那边你要不要过去盯着点?”
“额?”杜知州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哦哦,那帮下人肯定不知道盐放多少,我得过去看着点。”
人家两夫妻有话要说,他也不好在这边坐着,拖着肥硕的身体快步奔向门外。
待人走远后,宋与乐才开口道,“唐知州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
沈晏卿不傻,一经点拨就明白了。他爹是太子的人,三皇子一向与太子不和,如此看来这个唐丘生对他父亲下手恐怕预谋已久。
“你呢?”沈晏卿挺好奇宋与乐是那边的。
女人抬起头,眸子里带着笑意,清冷的声音裹挟着讽意,“本候只认皇帝。”
她能在各方势力争夺下护住候府,就是因为她谁也不认,谁的命令都不听,候府的兵权始终在皇帝手里,谁是皇帝,候府就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