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瘟疫爆发

“行了！就你话多！”刘烟雨瞪了红秀一眼，一直等到那辆伯宁侯府的马车消失不见之后，这才收回了目光。

这位沈大人如今可是在朝中深受陛下的重用呢！听说之前江南流寇的事情，也是他想出来的两全其美的法子，简直就是人才。今日一见……没想到竟然还仪表堂堂……

伯宁侯府，沈晏卿是一路从马车上将宋与乐抱下来的，她睡的安稳，一直抱到了床上都不见她醒来。碧绿打了水来给两人洗了热毛巾，这才退了出去。

沈晏卿拿着拧干了的毛巾，刚想要给她擦洗，就被她一转手抓住了手腕，嘴里还在无意识的呢喃着什么。

沈晏卿伏低了身子，趴在她的唇边，只听她呼吸浅浅，声音更是浅浅：“爹爹，乐儿乖的很，今日的功法都练了许多遍，爹爹……爹……”忽然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一直滴落在脸侧的枕头上。就像是一颗石子忽然坠进她的心房，扰乱了宁静的心池。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微凉的指肚缓缓地略过她的眼角，将颗颗分明的泪珠都给抹掉，放进唇边浅尝……是咸的。

原来宋与乐也有这般脆弱的时候，即便表面上再怎么坚强，甚至杀人不眨眼，满手血腥，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子。

皇帝大寿数日不过，边陲地区就发生了好几起的瘟疫事件，一来好几个村落都在一瞬之间全部覆灭。甚至有不少为了逃命北上的难民，各地州府害怕他们身上携带瘟疫，皆是拦在城门之外，不肯通行，这件事闹大了，竟然激起了民愤。陛下正因着这件事情棘手不已呢。

太子府派人下了帖子，邀请沈晏卿去天香阁一聚，沈晏卿行装整齐之后便准时的赴了约。

“微臣见过太子。”这天香阁是皇城最负盛名的酒楼，这里的菜色可以说的上比起宫中御厨都不差多少。沈晏卿虽然从前贵为卿相家的大公子，可是沈丞相从来崇尚节俭，他自是也没到这里吃过饭。

“既然是私下见面，那就不必拘礼，我看自己要比你年长一些，不你如你叫我的字，唤作一声元辉兄？”他今日穿的便装，就是说起话来的语气也是格外的随和，自称的我更并非是本太子。

“既然如此，那晏卿见过元辉兄。”沈晏卿微微一拱手，他与燕烨说起来也算是关系亲密了，这次被他叫出来，即便他什么也没有说，他也是能猜得出来他的用意的。

“元辉兄是为了边陲的瘟疫？”

燕烨面色忽然变得凝重，他端起一杯清酒，昂头尽数喝下：“的确，这次瘟疫规模实在是大，百姓们流离失所，更是一个村子接着一个的沦陷，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传染到皇城脚下！”前不久他从城外回来，沿途还看见了不少难民，流离失所被控制在城外，每一个都瘦骨嶙峋，这样下去，燕国的民心还何在？

“这的确是个棘手的事情，只不过，陛下不是已经加派了全部的御医前往边陲救治吗？一定能控制住疫情的！”这种事情也只能静观其变，他们不懂医术光是干着急是没有用的。

“只是，太医院里的那群太医，都是在宫中呆惯了的，平日里治些小伤小痛的，这瘟疫只怕着实为难他们了……”否则也不会一连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疫情得到控制好转的情况，甚至连染病者痊愈的案例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民心不稳的原因，一旦染上瘟疫那就是相当于染上了不治之症，只能等死……

“看来……还是游医更加可靠啊……元辉兄不如上谏陛下，广招天下贤士，这等民间的疑难杂症定是有人知晓的。”

“不错，我正打算明日早朝向父皇请旨，前去边陲地区控制疫情。”

“什么？这万万使不得啊！元辉兄贵为储君，实在是不能冒这么大的险啊。”瘟疫可是不长眼的，万一太子也染上了，那么只怕朝局会更加动荡。

“我心意已决，只有这样才能安抚民心，也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将瘟疫控制在可消除的范围之内，避免继续扩张。”那些个地方官员们，一个个都是贪生怕死之流，若是能自己的城池相安无事，谁又会管那些已经染上瘟疫的难民的死活？这样下去，绝对不行，不要说现在已经起了流民骚动，日后若是因此丢了民心，朝廷的统治会更加的艰难的。

“元辉兄仁厚，晏卿愿意一同前往！”沈晏卿一脸的认真，他端起一杯酒正直的敬了一杯，燕国能有太子如此，实乃福气！

燕烨尽饮下杯中清酒，却并没有答应：“你得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