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心中疑窦已生,道:“你既然与我伯母身出同门,先前怎么不说?”陆元放被揭穿,老脸亦有讪讪之色,不过也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便想到答对之语,道:“你有所不知,凰羽门山门极大,分布又广,门人弟子总共多达一千八百余人,我焉能个个都认得?你伯母的名号我只是曾经听闻而已,至于本尊如何,我未曾见过,也无法得知。”瞥见郭昊露出失望之意,话锋一转道:“不过你放心,你这位伯母修行深湛,名头颇为响亮,你将来的师父也是门中大有身份的人物,到时我和她一起联手,要在凰羽门找一个人出来,还不是易如翻掌。”郭昊一想确是如此,这才稍感宽慰,旋即想到伯母在凰羽门之中名声竟然如此响亮,也自开心不已。
陆元放恐他继续追问此事,若说得多了,难免露出马脚,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尽快赶去洛州,然后马不停蹄地回往凰羽门才是正经。
一路无话,按照那黑须大汉所言,三人御空向西而行,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洛州城下。陆元放见此城不过是一个周围砌了高墙,大一点的镇甸而已,若在江南繁华之地,连一个小县城也多有不如。
宿风瑟瑟,卷起城头残雪,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来往百姓无不身着棉衣厚裙,却仍是缩胸抱臂,一副不胜其寒的模样,更显得这北地荒凉苦寒。
见此光景,陆元放便抑制不住心中浮想联翩:“看来丑婆子跑回凰羽山,郭昊这个讨厌鬼并不是唯一原因啊。她过惯了凰羽山神仙般的日子,如何能在这等荒僻之地久居?嘿嘿,连自己的夫家都能狠心舍弃,还时常大言不惭的跟弟子们说什么修道之人应当体味天下疾苦。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还好意思教诲别人?”想着想着,不禁大摇其头,对凤姑为人大大的不以为然。至于在郭昊进到杨家之前,凤姑与丈夫深情故剑,相濡以沫,居于此地足足四十年有余的事,则是被他自行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