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汴河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与长陵相比,确实更加繁荣。她心中暗叹了一息,万天国就算是完完全全的交到她手中又能如何,她恐怕也不能让长陵变得如此的繁荣。
灼光见到左锦眼中的钦慕,忍不住说道:“准王后娘娘,这儿才进来倒没什么看头,待会儿进了宫,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可以看。”
左锦眼神一顿,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
君弈冷冷看着灼光,后者立即闭上嘴巴,逃一样的躲了出去。
马车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中穿梭而过,最终停在金碧辉煌的宫门面前,等候的宫女太监已经早早听到了消息,做好了准备,留在门口等着他们的到来。而其中,一人坐在不知从哪儿搬来的椅子上,头顶烈日,正呼呼大睡。
一旁的小太监见到君弈他们来了,连忙着急的在他耳边,可是左喊右喊,他就是不醒过来,反倒睡得越来越像。那小太监忍不住,慌慌张张的推了他两下,那人才渐渐从美梦中转醒过来。
那人伸了个懒腰,从太监的手中接过巾帕,擦了擦流了口水的嘴角。
左锦走进了,才惊觉这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却总是被慵懒掩盖。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银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双眸,半眯着充满了懒散,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王上,怎么才回来。”他如同唠家常一般的跟君弈说话,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擦掉眼角溢出来的眼泪。
君弈却并未生气,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朝上可有什么异样?”
“整个都是一个模样,看得人好生无聊。”那人又打了个哈欠,随后看到君弈身旁的左锦,眉头微微一挑,问道,“这女子眼生,不知又是王上你从哪儿弄回来的?”
他的一个“又”字,瞬间让君弈变了脸色,脸上黑了好几个度,随即看向身边的女子,关注着她脸上的任何神情。
闻人羽的态度,与安丹青一般,想来是不将众生看在眼里,但是他又与安丹青不同,他更加“放肆”,逍遥自在。若不是有君弈,又怎会困在这里,安心替他做事?
他与君弈的关系,与其说是上下级,倒不如说是兄弟。
但,他今日见到这般模样的君弈,心里还是生了一股怯意,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他竟然如此在意?
闻人羽不禁注意起了左锦,这里消息传的慢,他只知道王上这次过去,是为了接一个人回来,这人是男是女,是做什么的,他倒不清楚了。君弈想做什么事情,向来都不是他们过问的。
“我不过开个玩笑。”闻人羽朝君弈问道,“这位姑娘是……?”
“国师大人,这位是准王后娘娘,待日后礼毕,便是我们的王后娘娘了。”灼光率先回答道。
闻人羽微微一愣,瞌睡瞬间没了,目光看向左锦,方才知道,这位原来就是一直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火凤之女,心中不禁有些敬佩,君弈竟然将这人给带了回来。
“外面太阳正大,快些进宫去吧。”闻人羽恭敬说道,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