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藏心以托
楚辞也有些为难,他挠挠脑袋:“难道世间真有最后一只鲛人。”
“没有。”对面的人冷冷的说,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楚辞听到这语气,觉得来客好像又生气了。楚辞低头似乎在思索什么,过一会对方说:
“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楚辞听这嘲讽也是刺耳,来客转身要走,他有些不高兴,他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依次发出声音,懒洋洋的,楚辞的声音也是一样的慵懒:“鲛人之事,鲛人自己应该更清楚才对,说不定是鲛人的身体出了什么毛病,那得看大夫。我说的对吧?鲛人?”
龙女回身,一掌向楚辞劈过来。
楚辞被这一掌掀到了屋子的角落,书从书架上雨一般的唰唰落下来,一本厚的吓人的书把楚辞的脑门上砸了个血印,他抱着书哭腔道:“我的书!”
“你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有些话还是不要多言。这次我放过你,我来这的事,你最好守口如瓶。”
楚辞不言,龙女冷哼一声,整理自己头上的兜帽,转身离去。楚辞看着手里的鳞片,叹了一声。他从地上爬起来,一本一本的将书放归原处。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翻开砸了他脑门的那本书,他一层层的快速翻看,终于找到了记载着妖帝征伐鲛人之海的记载,那是在鲛人族化形大礼的前一夜。
鲛人族的化形典礼,意味着又一群鲛人获得人形,长辈们会教给他们鲛人的法术,告诉他们属于自己族人的秘密,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来得及。
楚辞看向龙女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这个人,恐怕都还没有来得及了解自己,就与族人完完全全的阴阳两隔了吧。
“不知鲛人海中,是否有答案。”楚辞喃喃自语着,忽见门口有人在那,只是一个匆匆的背影,似乎是还没有离开的客人。
“二师兄!”
内屋里传来一声嘶哑的呼喊,惊的楚辞捂了捂耳朵,喃喃的嫌弃道:“刚醒过来还有这么大力气,喊这么大声。”
昆珞全身无力,脑子中努力回忆着昏迷之前发生的事,可无论怎么搜寻脑海中的信息,都只剩下最后一片混沌的白雾。他从床榻上挣扎起来,一个没站稳,“碰”的一声载在地上,鼻子硬生生的砸在地面,疼的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都这幅模样了,还跑什么?”
昆珞不顾疼痛,对着楚辞几乎是用喊的语气问:“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我二师兄呢?”
“你进蜃楼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至于你师兄,我进蜃楼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昆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楚辞着急忙慌的捂住昆珞的嘴:“闭嘴闭嘴,我是说,他走了,没在蜃楼里了。”
昆珞立刻爬起来,掏出木珠,念出口诀。
“你干什么?”
昆珞咬牙:“我要回去找我师兄,要是她没有平安,我定要让鹿妖付出代价。”
“喂!”楚辞想说昆珞连鹿妖一个脚趾头都拗不过,别说让鹿妖付出什么代价了。这人却已经出了海市,无影无踪。
“姜前辈!姜前辈!你看见我二师兄了吗?”
姜箜看着面前这个鼻涕与眼泪齐飞的少年,脑子有片刻的没有转过弯来,她指指屋里:“在里面,昨日被发现在院前躺着。”
昆珞松了口气,猛的抹一把脸,衣袖上全是鼻涕,他也不管不顾,冲冲的进了屋,见了屋子里的情形,刚刚平静的心情又瞬间沉到谷底,他嚎啕大哭:“呜哇!怎么回事”
只见屋中姝月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在昆珞聒噪的吵闹之下也没有反应,罐子中的药咕嘟嘟的熬着。
昆致坐在床边,呆呆的看着床榻上的人,脸色苍白,目中皆是担忧之色。昆珞走到他的旁边,想起昆致在龙纱村中与地狼一起气了二师兄一回,就觉得不愉快,即使是这会注意力都在病危的昆玉身上,也没有忘记瞪他一眼。
姜箜走进来:“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昨日昆玉不省人事的出现在院子里。”
昆珞惊慌的抬起头:“江道长前辈呢,他有办法吗?”
姜箜语气很是严峻:“他早就出门去寻虚空了。”
姜箜看着姝月惨白的面容,想起江老道出发前对她说的:“本是殊人却共命,本是俱生同死,却誓断约毁。”
她伸出手探知姝月的脉搏,已经是将死之态,任如何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