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霍家的嬷嬷正忐忑着,就听楚青玖轻笑了一声:“父亲应该是了解我的,我向来比较有主见,可不是那种什么话都听的人。”
“你……”被楚青玖这么直白忤逆,楚敬安很生气。
但又没办法。
他觉得自己身为父亲、身为一家之主的脸,都要丢光了。
“阿九,你听话一些,不要让父亲为难。”知道强迫没用,楚敬安忍着怒火放软了语气。
“我也不是想让父亲为难,实在因为我是个挺要脸的人,那种被人抽了左脸还要笑嘻嘻送上右脸,生怕别人打得不畅快的贱皮子,我做不来。”楚青玖神情越来越冷,“对我来说,活成那样,还不如去死。”
楚敬安被她那森然的眼神看得后心发凉。
隔了一会儿,楚敬安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努力撑起父亲的尊严:“你在胡说什么,没人会那般对你,你不要乱想。”
“听话一些,去帮霍老夫人看看。”
“不可能!”楚青玖直接拒绝。
楚青玖看了一眼霍家那个脸色沉沉的嬷嬷,说:“父亲你没瞧见么,这位嬷嬷进门之后,便趾高气昂的,活像我是她家奴隶、就该被她呼来喝去似得;再看看现在,她站在那儿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心底还不知道怎么恨我呢。”
“就这样,还想着让我去看诊?呵……”楚青玖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轻嘲。
两人僵持不下,许久不动。
那嬷嬷渐渐的,从愤怒得意,等着楚青玖屈服,慢慢开始心慌了起来。
等发现楚青玖是真的不打算去,连楚敬安这个做父亲的,多次劝说威胁都不为所动的时候,霍家嬷嬷额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她正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人带走的时候,又有楚家下人来报:“老爷,老爷,霍三公子来了。”
下人话音未落,一个弱冠之年的年轻公子已经直接进来。
他拱手朝楚敬安致歉:“楚大人,实在抱歉,家祖母病情紧急,在下不请自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待家祖母身体康健后,在下略备薄酒,向楚大人致歉。”
楚敬安连说不敢,霍三公子又笑着说明了来意,虽然眼中也有焦急神色,但一举一动极有教养,与楚青玖说话的时候,语气态度也很诚挚。
楚青玖却依然只有两个字:“不去。”
霍三公子一怔,有些疑惑:“为何?”
“问问你的家人、问问你的下人!”楚青玖懒得再多说话,转身就要回浮翠阁。
“家人?下人?”霍三公子看到正垂着头,额头止不住冒汗的那个自己府中的嬷嬷,他心中恍然。
“让你来请楚姑娘,你是如何请的?”他沉声询问。
那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老奴……”
霍三公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但现在不是教训奴仆的时候,霍三公子沉吟片刻,即便觉得这么去追一个姑娘有些失礼,还是请楚敬安陪他去见楚青玖。
追上后,霍三公子诚恳道:“家中仆妇无状,都是我们做主人的没约束好,还请楚姑娘消消气,在下必会给楚姑娘一个满意的交待。”
他态度诚恳,没有半点敷衍之处,关键是脸也长得极好,楚青玖沉吟了片刻后,说道:“你是霍侍郎霍夫人的儿子?”
他与霍夫人其实不很相似,更多像霍家兄弟。
所以楚青玖才问一句。
“正是。”霍三公子应了一声。
“我对霍夫人印象极好。”楚青玖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既然霍三公子人还不错,她便痛快说道,“看在琴姐和霍夫人的面子上,霍三公子答应帮我做件事,我就同意。”
“什么事情?”见有希望了,霍三公子急忙询问。
楚青玖微微一笑:“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你那位堂弟霍十三,他挺能耐的,我不太服气,就想亲眼看着他被狠狠抽一顿!”
霍三公子一时震惊,缓了缓才找回了自己声音:“为何?”
像是霍三公子这样的,楚青玖也不介意和他多说几句。
“那日我瞧着霍老夫人突发急病,辨明是中毒之后,二话不说上前救治,才保下了霍老夫人性命;结果随便来了个人说霍老夫人是中风,霍家人转头就怀疑我。”楚青玖开口了。
霍三公子心想,可不是随便来了个人,实在是曾道长名声足够响亮,两相对比,霍三公子觉得,换了自己,可能也会更相信曾道长而不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