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记忆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只有时不时闪过一条条光亮，远方是一片片的密林，枝繁叶茂。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草原，巨石密布，一头头没有见过的兽睡着，体泛银白，颈生出一块块板状骨头。自己的身边有一只还清醒着，看向四周，仿佛在警戒什么。它的眼睛充斥鲜血，显然已经这样许久许久，它甚至连眼皮都不敢去眨一下。徐云落循着它的眼睛，望过去，它是在警戒那一片密林？

徐云落眯了眯眼睛，想仔细地观察那片林子。他望过去，只看见一只只鸟兽四散而逃，有的鸟兽飞的慢了些许，仿佛被什么东西抓住，极坠下落，传出撕心裂肺惨叫。林子开始震荡，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走过来。林子里冲出一只野兽，神威凛凛，黑毛亮丽，一双金瞳威武不屈，徐云落正还想着这是头什么兽，只看它只在不断刨动地面，向着四方奔掠，但是一直离不开那个林子。

它绝望了，嚎叫变得逐渐悲凉。惊醒了四周熟睡的兽，它们抬起头，看向那只黑色金瞳的兽，它认命了，坐在原地，看向远方。徐云落这才发现，这只兽的尾巴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它无法挣脱。

林子里，突然看见森森白牙，还在往下滴落鲜血。这是一头让人心寒的兽，红鬃，长嘴。露出白牙的嘴让徐云落感觉到这只兽是不是在笑，它是在享受这种过程？猎物从希望到绝望的过程？但是下一幕，让徐云落目瞪口呆，那只兽放开那只黑毛金瞳的兽，继续咧着自己的嘴。

被放开的兽愣了愣，头也不回，赶紧逃走，它咆哮着，眼中甚至涌出几滴泪水。喜极而泣？不对，它的眼里还是一股的绝望，徐云落赶紧转头看向那只兽，它到哪里去了？那林子，那林子还在动。徐云落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了一件事，那只被它放走的兽，不过是在看守而已。它现在在做的，才是它的目的。

一声巨响，那只兽出现在了上空中，眼目之中绽放点点金芒，嘭地一声，张开一对翅膀，仿若蝙蝠巨翼，慢慢飞到徐云落前方，看着这一群兽。它咧着嘴，笑着，吐出一个个已经半腐烂的尸体，是逃跑那只兽的同族。它在示威？还是劝降。

自己身边的兽一声巨吼，它的身后，同族的兽飞也似的逃离此地。那只红鬃的兽嘴咧地更开，大吼一声扑来，它的眼中浮现一道血色烙印，滴血长刀，渴血笑嘴，浑若一体。一爪轰向自己身边的兽。徐云落所处的世界一黑，再没有图像。

过了一会，视野渐渐清晰，这只兽没有死，红鬃的东西留了它一命。它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座山，腥气冲天。它摇了摇头，拨弄着这座山，居然是一个个尸体，已经被血沁透，看不出模样。血腥味蒙蔽了它的嗅觉，让它闻不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它迈开步子，绕过这个不算很大的山峰。徐云落跟着他，咽了咽口水，这只兽没有发现，但是徐云落看出来了，这座山峰，分明用就是之前那个野兽部落的身体堆砌的。

他们转过山峰，那只兽瞳孔散开，嘴傻张着，发出颤抖无力的低吟。

那只红鬃的兽，正在大杀特杀，不给它的同伴一个痛快，抛开腹部，扯出内脏，它甚至还一直给自己擒住的兽灌输着丝丝猩红气劲让他们不至于断气。接着，它再度扯出那只兽的骨头，可能还连着些许神经，不管不顾，送入嘴中，将头伸到那个被摧残的兽面前，大嚼特嚼。

在那只兽发出最后一声低吟，它一把击碎它的头颅，露出白花花的脑，讪笑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看向这边舔着自己的手。自己身边的兽惊呆了，徐云落之前粗略估计过，这一部族少说也得有逾千生灵，这才昏迷了多久，居然让这红鬃的兽屠了个干净。

再度看去，他的身边都是头颅，有被啃食大半的，有被击碎的，还有几个就是直接被摘下，脊骨还在血淋淋的连接在头骨上。自己身边的这座山峰都算小的，再往那边，还有三四座，还有光拿骨头堆砌的山峰，拿内脏堆砌的山峰。

而这一切做出来，那个红鬃的兽根本不是为了吃，它还在笑，它的嘴一直不停歇，咀嚼着不知道哪一个部位的血肉。它的牙齿早已经染红，它站立起来，好似一个人类，猛地扑来！一阵绝望的嘶吼和令人牙酸的咀嚼后，徐云落退出了这一景象，他揉了揉头，那种血气，那种几乎让人绝望的情景，那个烙印！

他强忍着一口吐出来的冲动，看着鬣葵，举起那块水晶残块：“你知道这东西多久了。”鬣葵脸色阴了阴：“打完前沿要塞，我就发现了。”

徐云落低下头：“也就是说，那时候你请求离开部队就是因为……”他扔过这块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