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碧霜

转眼已是秋高气爽。上次下毒的事情过后，老夫人对我的态度明显好转。

楚非翎已经走了近三个月了，仔细想想，也是该回京述职了。而我的身形，也越发明显。碧霜对我的饮食起居，亦是格外上心照料，丝毫不敢大意。

这一日，我正在房中刺绣。绣的是小孩子的肚兜，一针一线，认真而又细致。从前在韦府的时候，韦尼子还小，喜欢缠着我，让我给她绣一些花花草草。

那时候，我们的感情还是很纯净的。

只是随着时间，她和我，最终成为了两路人。

有时候我也是很羡慕韦尼子的。她从不考虑太多，活的尽管阴险但也足够舒服。

如果有来生，我也愿意做一个没心没肺，不知“礼仪廉耻”的女子。

这样恍惚间想着，针线停在手里，我几乎要睡去。

朦胧中，听见碧霜的声音在浅浅叫我：“夫人……”

我努力醒了醒神，说道：“进来说吧。”

碧霜进来后，神情还是有些迟疑：“夫人……”我看着她，并不说话。她停了好大一会，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来对我说道：“奴婢有事想请夫人做主。”

我并不接话。我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事。在昨天，有人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昨天下午，燕杞突然到了我房中，先是假模假样地问候了我的胎，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件让我大吃一惊的事。

“妹妹知道吗，咱们府里啊，有丫鬟私通侍卫呢。”

我立刻警觉，这种话，绝对不是说闲话应该说起的。

我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是么，这种话啊，还是不要说起了吧。”

这句话本是试探，若真是无事，只是燕杞一时失言，那她必不会再提；若是这其中真有些猫腻，只怕她还会再说。

燕杞果然按捺不住：“妹妹还不知道？这正是妹妹身边的人啊。”

私通的罪名，就算只是身边的侍女犯了，就连主子也要跟着受牵连。

果然。我装作恐慌的样子，心里却冷静的把我身边的几个侍女都想了一遍，一面嘴上说着：“这话姐姐可不能乱说啊。”

“妹妹当真不知道？如此大事，妹妹怎的那么糊涂？”

她见我一脸惶恐，更是有些自得，四处望了一望，故意迟疑道：“怎的不见碧霜……”

我心中一惊。碧霜？我一早派了碧霜去街上采购一些布料，现在也早该回来了啊。

心中如此想着，面上却不漏分毫：“姐姐这话说的，可不是捕风捉影了。我一早派了碧霜上街去采购一些布料去了。”

燕杞只是看着我，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是呢。这……可真的是姐姐多疑了呢。”

说罢，只把话题岔开了去，再不言其他。

我心中疑惑，当天下午，便将楚非翎留给我的那一队心腹派了几个人出去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楚墨初派给韦尼子身边的一个侍卫，长得白白净净，很是风流倜傥。碧霜与他同在管家处见过一次，也是孽缘，竟然互相都有意思。

于是两人一来二去，竟背着我有了夫妻之实。燕杞的眼线发现了，便将这事告知了燕杞，燕杞又来告知了我。

此刻，碧霜在我面前满脸涨红，只不知如何将这事告诉我。

一时间倒是都沉默了。我看着碧霜，想着她从前是如何与我甘苦与共，是如何为我遮风挡雨，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沉默了一会儿，我看着她的双眼：“我已经都知道了……”

碧霜的眼圈又红了一些，看着我，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奴婢罪该万死，只求夫人体谅……体谅我这肚中孩儿的性命！”

我默默半晌，亲手扶起她：“地上凉，既有了身孕不要跪着。”

“碧霜，”我沉沉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你对我怎样我心里有数。可是这私通，也真是不小的罪名，捅出去，只怕连我也……”

说到这里，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其实我内心早已有了打算，莫说她腹中孩儿无辜，就连她，又是何罪之有呢？爱慕自己所爱慕的人，本就是没有罪过的啊。何况，碧霜又早是到了嫁龄……

“奴婢知道。奴婢不敢祈求夫人原谅，只求夫人留奴婢腹中孩儿一命。”

“这事，你可曾对别人说起？”

“没有。”

“没有就是万幸。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