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提着名诗雅句，上面落花流水，蝴蝶鸳鸯，好不热闹。纸门背后，片片剪影，处处浮华。

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这样亲密，陶薇脸红得似滴血，无奈全身上下确实没有力气，多少也担忧那小鬼的状况。只好顺手扯了块绢帕盖住脸，掩耳盗铃。殷歌看着好笑，但也不点破。陶薇悄悄掀起帕子一脚，船上热闹非凡，弦乐飘飘，处处欢声笑语，脂粉缭绕，酒盏交错。若不是亲见了一路上水患的衰败，陶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繁华盛处居然也出现在灾区。

“奢侈！堕落！”陶薇小声嘀咕。

“暖香坞，本来就是排解红尘苦恼之处。”上面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三分撩拨。

“你的生意做得真大，水上，陆上，有没有空中？”

“空中？姑娘有什么好建议？”

……

黄裳女子停在了一扇没有任何装饰的纸门面前，门从两侧被推开，灯火透亮，奔出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陶薇定睛一看，不就是自己白日就救的那个，被收拾齐整，没想到竟生了个好摸样。

“我记得是你救了我！”那男孩定定地看着陶薇，转继挑衅地看着殷歌：“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抱着她？”

殷歌淡淡一笑，把陶薇放在软垫上：“熟人。”

“熟人就能搂搂抱抱？笨女人，你被他占便宜了还不知道！”

“啊？你是在和我说话？”陶薇皱眉。是谁之前还哭天喊地喊救命的，怎么才第二次见面就换了个性子？臭小鬼，让你装。“什么笨女人，要尊老爱幼，叫姐姐！”

“真是个笨蛋！”小鬼坐在陶薇旁边，“我记得就救我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红衣，现在变成这身的，是谁帮你换的？”

陶薇低头，果不其然。脸再次滴血。自己真是粗枝大叶，先前怎么没有发现，“呃……这个……”

“自然是殷歌效劳的。”

“什么！你这个衣冠禽兽！”陶薇想跳起来，无奈力不从心。

那小鬼反而却比较镇静，“算了，念在你是救她，那也就算了。笨女人，以后记着要离他远一点，知道没？”

旁边坐的众女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陶薇脸上挂不住，十分郁闷，明明自己是救人的那个吧，怎么反过来变成要被教育的了？

黄裳女子淡淡道：“此等事自然无需公子动手。”

陶薇更窘，又被他耍了一次！抬眼快速瞥过殷歌一眼，却见此人一脸平静，连忙转移视线。

“笨女人，我叫小叶，你叫什么？”

“小鬼，叫姐姐！”

“我才不叫你姐姐呢！既然你救了我的命，本少爷决定以身相许了！虽然你是笨了一点……”

又是一阵哄笑，这次连殷歌也没能忍住：“她大你那么多，怎么做你的娘子？”

小叶一本正经，“我现在是小了点，不过等我长大了，我不嫌她老就是了！”

陶薇哭笑不得：“你这小鬼小小不学好，不回家怎么挂在树上，你的父母呢？”

一问才知道小叶如今八岁，他的父母被大水冲走，现在这世上只有他一人。

陶薇心酸，这孩子和十年前的自己好像……

“别伤心，小叶，以后跟着姐姐。”

“我才不认你姐姐，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相公！”

“可是你这位娘子已经有相公了！”

小叶明显不吃这套：“骗人，她的发式明明是未出阁的姑娘打扮！”但是又不放心，转继问陶薇：“你真的嫁人了？”

陶薇沉重地点点头。

小叶认真地想了想，看向殷歌的眼神已经多了三分阴谋：“我告诉他你和笨女人搂搂抱抱，到时候他把她休了，我再娶不就行了？”

陶薇无语，现在的小鬼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啊，正打算教育两句，只见丫鬟捧了点心过来，小鬼双目一亮，注意力立马转移，三下两下丢开她跑到桌边。

小鬼到底是小鬼！

陶薇叹气，突然想起醒来还没有见到那聒噪的淑雨，立马扯住殷歌袖子。

“你只救了我？没有看到我的同伴？”

“同伴？”

陶薇点头，比划。

“恩，和我差不多年纪的一个姑娘，大概这么高，还有个老伯，白脸，不长胡子，他们在马车里等我，我们原本打算去蓉城的。”

殷歌摇头。

“在下路过时，你与这孩子正伏于屋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