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自己错把这家伙当成红衣贼,还说了这么肉麻的话!陶薇隐约回忆起来,几乎想自挂东南枝。
偏偏她还不能说出真相,不能指着鼻子骂他自作多情,在陶薇愤怒地注视下,楚云止笑眯眯地将小石子收回怀中。
“谢谢啊!”
你就收吧你!陶薇气得自我安慰,比起老娘顺走的王府中各种宝贝,这小破石头着实不算什么,今天你拿我一针一线,来日我就要分你家产!
想到家产,陶薇又猛然记起件一直被忽略的大事,突然头也不昏了,腿也不痛了,三下两下跳起来拽住楚云止衣襟。
“我、我的鞋呢?”
楚云止哦了一声,细声慢气地道。
“湿漉漉的脏死了,所以我就随手扔河里了。”
陶薇一听,两眼发直,软绵绵倒在床上。
因为记恨着藏了三千两银票的鞋,陶薇一连几天没有和楚云止说话,就算是得知楚云止是专程离队前来找她的,也没能感动她那颗被红衣贼和银票折磨得碎了一地的心。
楚云止带着陶薇,在一队轻骑的保护下,于第二日午时便赶上了大队人马,对这古怪夫妻的行为,茜帝倒也没太在意,只略略责备了几句便作罢,倒是小叶和淑雨两人的眼神颇含深意……
六月初一天蓝云白,为了庆贺茜帝云王微服归来,太后在宫里举办了家宴。所谓家宴,无非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吃东西,家长里短一番,既填饱了肚子,又增进了感情……但主办方是太后她老人家肯定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一想到要和那老太婆斗智斗勇,陶薇就头皮发麻,眼风探向逗弄鹦鹉的楚云止:“如果说我身体不舒服可以不去吗?”
楚云止几乎没有抬起眼皮,懒洋洋道:“放太后的鸽子,王妃你自己看着办吧。”
哎……陶薇垂头丧气。还没有从三千两的银票和红衣贼的失恋中恢复回来,乱七八糟的事就接肘而至了,怎么想怎么悲催。奈何太后的邀请又不能缺席,只得强打精神穿衣打扮张罗上轿。
皇宫里,张灯结彩,四处均是一片艳色。两人的轿辇方穿过花园,只听一片欢笑声从远及近。
楚云止啪一声合上扇子,“母后又跑去那里纳凉?”
带路的宫女连连称是。
像是看出陶薇的困惑,楚云止慢悠悠下了轿:“前面不远处有个荷池,现在花开得最妙,母后最喜欢在那纳凉。”
“啊?”陶薇两眼放光。如今的太后,是前任宰相的女儿,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为了巩固皇权作为强强联手的对象入宫为妃,彼时还是个政治联姻的产物,说不上感情生疏,但也没有所谓的两情相悦,彼此间那套客气还是有的。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最后能贵为太后,自己的儿子也封帝拜王,传说中的转折点就是那一池荷塘……
据说某日夜色明媚,荷影婷婷,年轻的太后罗袖翩跹,独舞月下,场面甚是极美。好巧不巧,这一幕刚好被偶然散步来的先帝撞见了,一时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于是乎荷尔蒙萌动,众里寻他千百度,那有缘人原来竟在自己身边!再往后,所有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
陶薇重重地叹了口气,想想太后老太婆虽然讨厌,不过就诗情画意这点可比自己强多了,同样对于无感于自己的人,一个牢牢把握,还给儿子带来了福利,而自己却连红衣贼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可有娶妻……哎,这些也不说了,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有弄清。身为女性,确实是失败了不止一大截,难怪人家能当太后。
家宴设在枕芙轩,茜帝在上首坐下后,众人才依序落座,宴席上除了云王夫妇、淑雨郡主,还有茜帝的几位妃嫔,兴许是久不得见龙颜的缘故,个个都打扮得繁花似锦,眼神火热,可茜帝仍旧一副神仙入定的淡然表情,并没有什么反应,美人们不由都露出失望之色。
开始传菜,太后这才姗姗来迟,众人忙起身迎接,太后在茜帝身边坐好,先和大儿子互相客套了几句身体可还安好水患治理得如何之类的官话,马上招手叫小儿子过来。
太后疼爱小儿子是出了名的,可楚云止起身时,陶薇觉得他脚步拖沓,似乎有些不情不愿,果不其然,楚云止慢吞吞地还没挪到太后身边,就被一把搂住,当着众妃嫔的面,抱在怀里心肝儿肉地一顿搓揉。
年满二十的云王露出痛苦尴尬神色,众人都低头默默吃菜,只有陶薇忍不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太后马上停止对儿子的蹂躏,转过头来,一见陶薇,大约终于想起可爱的儿子,居然娶了这么个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