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薇脑中有什么东西瞬间爆炸了,但她马上恢复理智,不,这不是他,他的眼睛是碧绿的,颜色并没有这么深。
陶薇接过镰刀,艰难地道。
“谢、谢谢你。”
那人默默注视着面前的无字碑,半晌方对她莞尔一笑。
“我才要谢谢你呢。”
“谢我?”
陶薇看看他,又看看那座坟,像是明白了什么。
“这位……是公子的故人吧?”
绝美的男子点点头。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看她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咦?真巧,今天也是我林伯伯的忌日!”
陶薇说毕,缩了缩头,呃,这个好像没什么好兴奋的。
绝色公子显然不想继续和她搭话,静站了片刻,对她一笑,抱着猫转身走进森林深处,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陶薇犹自不能相信地揉着眼睛,开始有点发寒,这么快就消失了,不会真的是山魅吧?
回过头,眼前多出一条素白人影。
陶薇再次被惊吓,看清来人模样,她不由撇嘴,怎么都这么来去无声的!咱是普通人,这脆弱的小心脏哪里受得了你们折腾!
她嗔怪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抱怨。
“师傅,大白天的你装什么鬼!走路出个声会死啊!”
“不要这么没大没小。”
澄心脸红,立刻从她怀中抽出手,陶薇也不勉强,依旧很高兴。
“我就知道林伯伯忌日你一定会回来,所以专程在这里等你呢!”
“你在等我?”
“想你了。”
清澈的眼眸有些发愣,他掩饰性地低下头,转身走至林渊白墓前跪下。
陶薇不明所以地抓抓脑袋,跑过去跪在他身边,用余光偷偷瞧他。
只见这人双手合十,闭目不言,静如止水。
她撇撇嘴,摇头晃脑,在一旁念念有词。
“林伯伯,林宸哥哥来看您了,您要保佑他赶紧克服怕女人的毛病,娶个媳妇生个儿子,不然……唉,不然你们林家就要绝后了!哎哟!”
脑袋上挨了一记爆栗,陶薇双目含笑,却摸头撅嘴告状“林伯伯,他要杀人灭口呢!”澄心有些尴尬又有些好笑地责备。
“不许胡说。”
“忠言逆耳呀师傅!”
切,我说的不是事实?林伯伯就你一个独子,偏偏你天天住在白尘山吃斋念佛,家业也不继承,是真想出家当主持,终身为佛学事业奋斗呀?她吐吐舌头,没有继续招惹他。
两人默默在坟前呆了许久,陶薇觉得无聊,迫切想找个话题,于是转头问澄心。
“对了师傅,我一直奇怪,林伯伯旁边葬的是谁?为什么不刻碑呢?无名无姓怪可怜的!”
澄心睁开眼,盯着那无字的墓碑许久,目光慢慢沉下去,叹气道。
“这位夫人,她是……父亲一生的挚爱。”
“夫人?不是林伯母?”
“不是。”
不是?陶薇大觉诧意,不是夫妻,怎么会葬在一处?而且碑上连字也没有?
澄心轻轻吸了一口气,眸中浮起浅浅哀伤。
“这座坟,连拥有身份的资格都没有,父亲选择这里,就是怕她寂寞,希望永世能够陪她作伴。”
陶薇迷惑不已,还要再问,澄心却先她一步起身。
“本不该和你说这些,听过便忘了吧,不要再对第二个人提起。”
见他神情肃穆,必是有什么伤心的往事,陶薇应下,没敢再多话。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半晌,澄心方想起什么。
“对了,竹苑来了一位客人,也算你的朋友,不想见见吗?”
朋友?陶薇注意力立刻转移。
“谁啊?”
澄心微微一笑。
“去了便知。”
先帝在世时,林家曾是盛极一时的名门望族,林渊白暴病过世后,虽然门庭冷落,家族产业却还是不小,可林家独子林宸潜心修行,只好全由婶娘代为料理,对于家业,澄心真正踏足的也许只有接近父亲墓地的一片竹园而已。
竹海森森,竿竿青翠,绿意生凉,脚下踏着一地落竹铺就的幽径,发出沙沙声响,更显四野空寂,使人心灵静谧,果然是修心养性的好去处。
在这样一方所在当中,陶薇只觉通体舒泰,不由舒展双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