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去比较有诚意。”
说罢一溜烟跑了。
陶薇装模作样地绕了几条街,故意溜到自家门口,蹭了老爹一顿午饭,这才心满意足地出来,四下环顾确定没被跟踪以后,方抄小路到了暖香坞。
陶薇趴在门前张望了许久,受了许多来来往往的热情注视后,终于等到扶苏下楼,忙招手叫他。
扶苏见了她,清秀的脸庞露出笑意。
“陶姑娘许久不见,快请进,扶苏这就去禀报公子。”
陶薇摇头,将那封信塞到他手中。
“我不进去了,这个请务必替我交给殷歌。”
扶苏见她一脸严肃不同往常,也郑重收了信。
“放心,扶苏必将姑娘的信带到。”说罢,少年暧昧地笑笑,自言自语。
“都道夫妻缘分天注定,何惧风雨来摧折,果真不假。”
陶薇不解其意,却也不便多留,告别扶苏,转身折回小巷往郡王府方向去了。
还有许多细节等着和淑雨商议,只要一想到自己也能帮到临霜的忙,心中就热血沸腾,虽然自己做的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可她还是很满足。
待陶薇走远,暖香坞对面的胭脂摊上,一主一仆方转过身来。
楼罗气得咬牙,替自家王爷愤愤不平。
“什么家书!原来竟是情书!王爷,没想到王妃竟敢红杏出墙!小的就不明白了,放着您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不爱,偏偏迷恋什么青楼男娼!王妃脑子坏掉了吧!您看是不是立刻把她押回去,好好打一顿再废了她!”
楚云止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信口雌黄,我看是你想挨打了罢。”
楼罗打了个寒颤,立即明白主人心软,暗叹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对于王爷戴绿帽还如此大度的傻缺行为,他一跑腿的也不好妄加评议,只好顺着王爷的口风试探性讨好。
“那……再观察观察?兴许王妃只是一时糊涂。”
楚云止立在原地没有答话,许久,叹了口气。
“回去吧!”
是夜,江畔画船轻荡,船中置一方小案,案上烹着香茶,两个绝世的人物相对而坐。
茶水沸开,楚云止挽袖执壶,斟了满杯。
“找我做什么?”
殷歌不答,将一张粉笺递给他。
楚云止一手接过,一手玩弄着茶盏,兀自念道。
“吾有珊瑚珠,杜鹃血滴就,君若心向往之,九月初九重阳日,西街枫下待君来。”
他忍不住勾唇笑出声。
“折腾一下午,就写出这么个东西来,这个笨丫头。”
“预备怎么办?”
“你问我?人家可是在约你呢!”
“你又何必赌气?”
殷歌摇头笑笑。
“总之,信已交到你手上,怎么处置由你……”
楚云止一笑,将手松开,那桃花笺立即随风飞入湖中,很快被水浸透,渐渐沉底。
殷歌皱眉叹气。
“作孽,没得糟蹋佳人心意。”
楚云止挑起眼角望他,笑意盈盈。
“你心疼?”
“她是你的妻子,我为何要心疼?”
“我们并无夫妻之实,况且,我的一切,连同她,原本都该是你的不是吗?”
他托腮凑近他。
“你要各归各位,难道不想把她要回去吗?”
殷歌不看他,只顾低头吹茶,注视着碧叶在青花盏中漾开,他方缓缓道。
“我与你不同,儿女私情于我,并没那么重要,我只是……”
“担心你母兄的安危?”
楚云止摇头。
“放心,在查清真相之前,流阙是不会下手的。就目前来看,当年的事,你皇兄确实不知情,可你母后就不好说了,前些日子,我特意在宫中安排了一出冤魂索命,你那娘亲心虚得很呢。”
察觉殷歌神色不对,他也不在乎。
“想来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你可别妄图阻止流阙,就算你们是兄弟,可他的手段,你还不清楚么?”
说罢,他微笑。
“好心劝你,千万别赴我的后尘。”
秋意浓重,天气一日日冷将下去。
重阳节那日,陶薇借口回娘家探望陶尚书,一大早便来请辞。
楚云止正在书房中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