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了吗?”楚云止递过一张丝帕。
陶薇点‘嗯’了一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怎么又那样失态,都是那个臭临霜,害得她最近变得爱哭了!
见她的情绪有所好转,楚云止轻声,“你还怪淑雨吗?”
陶薇愕然。
楚云止的声音很温柔,“那丫头,做了那样的事,也很后悔,我几次进宫她都欲言又止,昨日终于吞吞吐吐地和我说想见你一面……”
“不见,我和她再也不是朋友了!”
话刚出口,陶薇的眼眶又忍不住红了。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心心念念的人……
“我就知道会这样,可是我偏要见你!小桃!”
说话间一个桃红的身影轻车熟路地闪进了屋。陶薇愣了愣,站起来,“你来干嘛。”
这下子,向来嚣张跋扈的淑雨竟然局促了,她求助地看向楚云止,楚云止却好像视而不见,只轻声向两人告辞并体贴地为她们合上屋门。
这下子,屋子里只剩下陶薇和淑雨。
一月不见,陶薇明显消瘦了好多,自己这一月又何尝不是煎熬,几番想来却又退缩了。见她走到窗前,不说话,淑雨鼓起勇气,“小桃,临霜公子的事是我一时……想不开,意气用事,我,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对不起……”
陶薇心中一片纠结,其实……就算没有淑雨,临霜树大招风,只要他不放手,迟早有归案的一天。事情过了这么一个多月,其实她也渐渐……但是……
见陶薇的表情松动下来,淑雨再接再厉,“小桃,我是真心来道歉的,还有……”她咬了咬唇,小声:“……你想不想见临霜公子?”
陶薇猛然转身,惊喜,“你说什么?”
“小桃,你想不想见临霜公子?”她拉住陶薇,一脸诚恳,“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再做错事了,小桃,我们永远是朋友,对不对?”
连日的秋雨,让天牢显得更加阴冷。一个侍卫举着火把走进来,遣走了牢里的看守,片刻,两个披着斗篷的身影快步迈进,其中一个已经奋不顾身奔到牢前,却在靠近时停住了脚步,止步不前。
牢里的人一直在假寐,此刻也懒懒地张开双眼,待看清眼前的身影时,明显一震,不知不觉间,他的表情柔软下来,唇角也不由自主带了一丝笑:“你来了?”
隔着牢门,陶薇捂着嘴巴,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她使劲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声音中还是无可避免地带着颤,“……你还好吧?”
“嗯。”临霜走过来,他的手从铁门的缝隙穿过,曲起食指为她弹去面上的泪痕,“本来就不好看,哭成这样,更难看了。”
湿润的触感从他的指间缓缓掠过,临霜皱了皱眉,那泪水仿佛擦不干净,越擦越多。
“别哭了。”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不知让他有多心疼。倔强的陶薇,小气的陶薇,发怒的陶薇,偷笑的陶薇……但他从没看过如此模样的她。
“一个月不见,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陶薇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深吸一口气,却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自己他被抓了,反复一个月,她何尝没有想过临霜对自己的千万种方式,但是这人待她……始终如一,好像此处还是那繁华淹没的暖香坞,殷歌凭栏远望,见了熟客上门,转身依旧是那风华绝代地一笑。
陶薇很乱,心里千万种思绪像一张网把她紧紧缠住,束缚着她不知应如何进退。
无意识间袖子中滚出一个瓷瓶,骨碌在地上转了一圈。陶薇回过神,捡起并从袖袋中取出一包东西塞给临霜,笨拙道:“对了,马上又要到十五了……这些都是强身健体的药丸……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你先拿着……”
临霜接过,匆匆一瞥,均是价值不菲,不由笑了。
“让你破费了。”
“不,不破费。”陶薇心跳飞快,“为你,再贵……再贵我都愿意。”
临霜唇角扬起,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放着好端端的王妃不做,偏生要赖上我这个贼,这让在下何以为报?”
陶薇猛然抬起头来,眼中亮光闪过,“其,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不要……不要丢下我就好,以后你要去哪都带着我,可以吗?”
“真的很厚脸皮!”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陶薇目光狡黠,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往后看,还好,淑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不行,口说无凭,你发誓……”
临霜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