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地笑起来。
“这么多年了,这东西仍旧是你心头的隐疾啊,云茜。”
他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物,赫然是另一张一摸一样的诏书。
“可惜啊,我怎么会让你把真货就这样毁掉呢?”
楚云止见状,目光一滞,不由自主伸出手。
“二哥,你……”
小叶手一偏,将圣旨从他面前移开,“怎么,想破坏吗?哼,枉二哥白疼你一场,事到如今,和你更亲的还是你的母后和大哥。”
“云阙你……”
楚云止自知拗不过他,摇头叹了口气,转而抱着昏迷的陶薇站起来,“不管如何,你不应该把她扯进来。”
“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小叶冷笑,“她心中没有你,你不也已经放弃了她吗?”
“纸鸢祭上她不肯现身,我是有点气她……但是……”
“但是你还是想让她好好的?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
小叶逼近楚云止,他俩身量相差很多,可此刻,这小小的身子,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云止,你太天真了!”
“天真?……大概是吧。”
楚云止不想多言,抱起陶薇往前走去。
身后小叶一声质问,“今夜的事你怎么想?”
楚云止脚步一顿,半晌,他才斟酌地开口,“父皇的书房中,从来没有什么青玉兽身花瓶,那日在别宫中,皇兄所说的,想必是那专放遗诏的青龙凤耳匣,父皇想立你为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看来却是真的……”
小叶点点头“我们在父皇书房中玩耍时发现了这份诏书,云茜虽什么都没说,我却知道他心中失落,我不想因此与他产生芥蒂,于是于当夜盗走了圣旨……”
他话音一变,笑容中透出几分悲凉,“云止,你相信吗?我对皇位并不感兴趣,可是你的母后却仍然不放过母妃与我……”
楚云止沉默,事到如今,真相仿佛就一步之遥,那隐隐露出的冰山一角,让他心惊,而如今,看小叶一脸执着,这一切大概都不能停止了,而太后……他也不知道应该为她辩驳些什么。
如果……真相一如所想的那样,云阙会放过母后吗?
楚云止深深叹了口气。
皇上病了,相继的,云王府也传出云王妃病倒的消息,而症状居然也和伺候小叶的宫人一样。想起当日云王妃在宫中都是和小叶在一起,宫里人私下议论那孩子不详,大抵也是邪气冲撞了云王妃。
陶薇呆在王府里,这几天,楚云止待自己的态度也回转了,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人依然一起同桌吃饭,一起闲聊逛花园……
可是,一向多话的王妃却沉默了。
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楚云止在说,她在听。
“薇儿,那丛蔷薇花开得多好,和你的名字一样。”他折断花枝,取了一朵开得圆满的粉色蔷薇簪在她的髻上。
陶薇扶了扶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却又无话可说,只得呐呐道一声谢。
那疏远又客套的谢让楚云止微愣,却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房里,喽罗道有客来访,陶薇舒了一口气。
那日,在皇宫里不但没有碰到红衣贼,还遇到了那样一件破事。如果那个抱猫人真如他所言是林流华的儿子……二皇子云阙,现在他好端端地活着,那将来岂不是要面临一场变化了……
陶薇不敢想下去,而且这人利用临霜找到自己,说明他应该知道他们的一些什么……
而红衣贼一而再再而三不出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陶薇又是一阵恍惚。
楚云止迎娶刘云裳在即,自己本就不招太后待见,现在撞破那等破事,得罪了皇上,事实告诉她,唯有好好地把握楚云止,讨他喜欢,才能保住自己……亦或是尚书府那上上下下一干人命……
可是……
陶薇从怀中拿出那贴身藏着的红叶,思绪如麻。
“小姐!”
一道橙色身影推开木门。待看清来人,陶薇一震,说不出话来。
“宝盆,真的是你?你这个死丫头,跑哪里去了?”
两人都按耐不住激动,紧紧相拥。
可半天,陶薇才发现不对,印象中苗条的宝盆怎么胖了一圈,而肚子竟大成这样。
她放在宝盆,上下打量,惊见这丫头居然盘着发髻,虽然衣服颜色鲜亮,但明显是妇人打扮,顿时又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