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霜满不在乎地勾出她脖子里,他给她的红玉鱼符。
“怕什么,我有很多钱,明日去镇上银庄取些出来,我们买一艘大船,离开这个破地方去宴国繁华之都游玩如何?”
陶薇嘟着嘴。
她喜欢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日子,游玩什么的,她一点都不向往。
“银庄里的东西得留在以防万一,不能动!”
临霜看出她心中所想,虽不乐意,但也迁就道。
“好吧,你不想去宴国就算了,那明日去镇上买些东西总可以吧?这麻衣硌得我浑身不自在,杯碗也有股难闻的味道,还有这竹床……要买些锦被来铺上才好,你看你后背都磨破了。”
“你先睡吧!我要给我爹写封家书。”
牡蛎岛算是海上枢纽,镇上比渔村要繁华,郑国宴国来的客商混杂其中,不乏各种精致玩物,倒也热闹。
身上的钱,还是阿昌偷出来塞给临霜的,陶薇想起来就不舒服,暗地里决心一定要还给他。
寄了家书,铜板便已经不剩几文,哪里还够买别的东西,陶薇只捡着要紧的必须品买了一二,便拉他回去。
临霜哪里肯?他天性耐不住寂寞,好不容易离开又闷又无聊的小破渔村,心情十分愉悦,即使是穿着布衣,青楼楚馆里的姐儿们见了他,依旧满楼红袖招,临霜习惯性地报以妩媚微笑。
陶薇气愤,跳起来遮他的眼。
“喂!你答应过我什么?不许看别的女人!”
那种为了房事而发的誓言,临霜哪里还记得,听她提醒,只好不舍地转过脸随她回去。
“公子!临霜公子?”
甜美的声音带着不确定,临霜和陶薇同时转过脸来。
面前站着个华衣女子,相貌如同皎洁的明月,若不是发髻盘起,昭示着少妇身份,她纯美得简直像是云英未嫁的姑娘。
临霜一怔。
“琉月?”
女子用帕子掩住脸,喜极而泣。
“公子竟还记得我!”
陶薇额头上青筋暴起,拦住他们对视的目光,恶狠狠地扯着临霜衣领。
“她是谁!”
女子见状,抹泪,对陶薇福了一福。
“小女子乃是陵安名妓苏琉月,从前在留香居时,承蒙公子照拂,现虽已委身嫁与他人,但在这异国之地能与公子重逢,真是感概万千。”
一个秦姜已经够了,没想还有这样的那样的美人!陶薇刀子似的眼神望向临霜,咬牙切齿道。
“哦,原来是过去的红颜知己哈?你打算怎么办?”
临霜握袖咳嗽,强调。
“琉月已经嫁人了。”
不想苏琉月闻言,哀怨地望着他,楚楚可怜道。
“相公成天忙于生意,丝毫不解风情,琉月常独守空房,唯有琵琶解忧,每及于此,便想起公子的绝代风华……”
陶薇变色,竟敢当面诉衷肠!这简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气得摔开临霜的手。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罢,头也不回地扎进人群,临霜无奈,正要追上去,苏琉月却扑哧一笑,纤手拉住他的胳膊。
“这妹妹想必是公子的新欢吧?怎的这般易醋?公子先去我那里叙过旧,再去找她可好?”
临霜摇头。
“琉月,她不是新欢,是老婆。”
苏琉月呆住,不能置信地望着他。
“什么?”
“是我的老婆。”
临霜再次对她肯定,说罢一笑,从她手中抽出胳膊,头也不回地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