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重演云止哥哥的悲剧。”
桐雨径自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双眸闪动。
“既然回来也再见不到他了,那么与其留着这条命折辱国家,还不如以身殉国,也算死得其所!”
说着,她猛然从腰带里抽出一把软剑,那是易青菡送给她防身用的,连贴身侍女小鹊也不知道。
“王妃!”
小鹊惊叫一声要去拦她,却扑了个空,桐雨闭眼,她想起和易青菡在芙蓉亭中烹茶的情形,他眉眼含笑,挑眼盯着自己晃杯子,没正经道。
“为何明明只是铁观音,我却有些醉了呢?想来想去,原来醉人的不是茶,是你呀!”
她微笑,双目垂泪,持剑往脖子上一横。
一声清吟脆响,手中的软剑连根被击断。
桐雨手握剑柄,难以置信地瞪着从天而降的两人。
“你、你们是……”
陶薇放开临霜的脖子,一把拍掉她手上的剑柄。
“缺心眼啊你!动不动就学人自刎!你以为自己很英雄?”
桐雨浑身一颤,看着眼前陌生的脸,表情惊疑不定,陶薇哪里有心情照顾她的情绪,拉着她与侍女两人一起躲到树后,那边厢,官兵们早已扑杀过来,可惜临霜只是挥袖间,便血溅三尺,断肢遍地。
“啊!”
侍女小鹊惊怕得叫起来,桐雨也张了张嘴,脸色发白,陶薇虽多次见过临霜杀人,却始终不能接受,她只得背过身去,不再去看。
许久,旷野恢复平静,临霜早已解决了一切。
陶薇见她们惊魂未定,与临霜对视一眼,连拖带拽地将二人拉到早已准备好的马车旁,无奈桐雨警惕性高,再不肯上前半步。
陶薇无奈,解释道。
“我们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呃,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苍白无力的理由让人无法信服,在桐雨的注视下,陶薇越发做贼心虚目光游移。
“其实……我们正好也要去旱野,可以……顺便送你一程。”
临霜却没那么耐心,他懒懒地斜倚在车上,催促。
“再罗嗦下去,天可要亮了!”
陶薇急忙去拉桐雨,桐雨盯着她的脸,目光微动,猝不及防伸出手,迅速地从陶薇脸上撕下一张面皮来。
陶薇痛的啊了一声,不由叫起来。
“桐雨你干什么!”
话说出口,却又后悔不迭,两人面面相觑,桐雨望着她,越发神色怪异,语无伦次地喃喃。
“皇嫂!果然是你!我听说你已经薨逝……为何、为何会在此地?皇兄呢?那个男人又是谁?”
陶薇一时无法解释,一张脸五颜六色,呐呐无言地干站在原地。
“说、说来话长。”
却是临霜笑了一声。
“迟早都要知道,又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从容地撕下自己脸上的面皮,甩了甩青丝,露出绝色的容颜,对桐雨促狭笑道。
“她自然没死,只是诈死同在下私奔了而已。”
马车里三双眼睛彼此相望,静默无言,陶薇犹如芒刺在背,她总觉得桐雨看自己的眼光里带着深深的鄙夷,连她的丫鬟小鹊,都与她缩在一处,硬生生和自己拉开距离。
有没有搞错?是咱救了你们啊!
能别用这种浸猪笼的眼光看咱吗?
许久,桐雨瞥了马车外懒懒挥鞭的红影一眼,冷声道。
“原来你同殷公子早有私情,哼,算我看错了你。”
陶薇有苦难言,只得苦笑着转移话题。
“先别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到底宴国发生了什么事?易青菡怎么会被囚禁的?”
桐雨眼眸一黯。
“都是因为我……”
原来这易青菡因俊美伶俐,又会讨父亲欢心,所以宴帝一向偏宠,屡屡采纳他的建议,与郑国停战修好,本来桐雨嫁过去,宴帝倒也十分欢喜,无奈近日一场雨后,宴帝竟然中风,接下来身体便一日不如一人,大儿子易青蓝便带了个浑身披着黑色斗篷不见面貌的术士进宫,称其丹药能使枯木逢春,易青菡劝父亲万不可尝试邪术,但对衰老和死亡的恐惧深深缠绕着老皇帝,他这次没有听从小儿子的劝解,径自服食了丹药,说也奇怪,此后他的身体果然硬朗了起来,大儿子邀功的同时,便趁机在他耳边一番搬弄,说易青菡迷恋郑国公主,早有了叛国谋逆的野心,所以才巴不得父皇早日驾崩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