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笑,“要死一起死,如果你残废了,为妻也不会嫌弃你的!”
临霜愣了一秒,摇头苦笑,“真拿你没办法。”
月亮上来了,临霜拥着陶薇仰面躺在草地上。
半晌,陶薇终于吞吞吐吐开口,“刚才……怎么那么久才来找我?”
临霜侧脸,故意问:“什么那么久?”
耳边的气息一阵阵拂来,陶薇脸红,虚张声势地轻捶临霜的胸口,“你还说!”
“我还说什么?”
“让……我一个人和楚云止共处一室那么久,别扭死了!”
见临霜一脸笑意,陶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刚她一定把你当成楚云止了吧,不行,以后还是我和她一个帐篷好了,你和楚云止两人一间!”
想想自己的夫君方才在别人的帐篷里那么长时间,但是又是因为不可抗力,陶薇就觉得又矛盾又纠结。
“怎么?怕别人抢了你的相公?”临霜轻笑,“其实说起来,这个刘小姐还真如桐雨那丫头说的,有情有义,啧啧……”
“你……”陶薇气得跳起来。
“生气了?我话还没有说完啊!”临霜把陶薇的距离拉近,“那样的人配楚云止正好!为夫可是答应娘子的,不看其他女人一眼,什么有情有义,就算不管怎么说,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而且……”
他的话突然顿住,陶薇奇怪,“而且什么?”
“而且明天就见不着她了啊!”
就算方才那句话如何轻描淡写,但陶薇还是捕捉到其间的不同,“为什么?”
反正也隐瞒不过,临霜笑笑,轻轻地抚过陶薇的长发,伸了个懒腰,“明天我就要代楚云止去宴国谈判,等这事完了,咱们也算还清人情,以后天涯海角再好好玩个够!”
“你说什么?”
陶薇脸色大变。
白天不是说代替楚云止上战场么?上战场虽然刀光剑影,但是临霜假扮云王,作为一军主帅,再怎么闹腾也是稳坐后方,断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如果只身去宴国谈判……完全是羊入虎口啊!
陶薇抓起临霜的衣襟,“我不准你去!不准不准!”说到后面眼睛已经隐隐潮湿。
“小薇,我不会有事的!”临霜伸手遮住她的双眼,“我明天要走,还给我看你那张难看的哭脸吗?”
掌心的薄茧,隔着眼皮,微微有那么一丝疼。
陶薇吸吸鼻子,“你才难看呢。”
明明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但手心下依然是一片濡湿。
临霜反手一勾,把陶薇单手抱坐在自己的怀里,“我马上就回来,好好地再这里呆着等我不好吗?”
临霜的固执,陶薇早已领教,而自己不也是如此?
两人能走到这一步,排除双方的执着相守,便是一方的爱护妥协。
陶薇咬了咬唇,重重点头。
她的指尖缓缓从临霜的脖颈线条滑过,突然猛地揭开那张覆面的薄皮,眼神再也移不开。
“我不想看别人,只想看你……红衣贼!”
“好!”
突然陶薇把脖子上的鱼符拿下,“这个你带着,你一直都带着,都平安无险,这次也要……”
一根手指落在她的唇上,“都已经交给了娘子了,而且,我还有这个。”
视线从他脖子上的玉佛滑过,看向他掌心,陶薇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颗殷红的鸡血石。
“你,你还留着啊!”陶薇呐呐,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下这东西的来处,真丢脸。
“当然,那可是娘子送为夫的第一件东西!”临霜扬眉,“虽然才五个铜板!”
“你……”
天明,绸河两岸,两国军队遥遥相对。
一排木筏被铁链简单固定,临霜玉冠白袍,和萧慕一起,策马踏上简易浮桥。
虽然经历昨日的不快,今天,在桐雨的搀扶下,刘云裳还是坐着马车,目送他们离境,直到那两个影子越来越小还不忍离去。
人群中,陶薇躲在暗处。
随着那白色身影渐渐不见,那强忍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下。
不知为何,她这次心里七上八下的,是因为又要十五了吗?
陶薇望天,泪水倒流中暗暗下了一个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