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背过身来,抹了一把眼睛。
“既然你心无云王,但是……为什么偏要故意在那天走……还是用那种方式?”
“……你知不知道,我好恨,每每看到云王对我冷冷淡淡,我都安慰自己……我争不过一个死人……然后再看到云王他伤心自责……我宁可自己不嫁给云王,也希望你活过来……你知道世人是怎么说我的?府里的人是怎么说我的?我知道我是任性刁蛮,但是也担不起那种刻薄害人的罪名!更主要是王爷……你走后,他一直过得不好,十分不好……你这个人,为了自己一己私欲,竟……实在很过分!”
……
刘云裳一口气说了很多,她一把推开陶薇,走了两步转过身来,所有的伤心、委屈到最后都化作泪水,无声掉落。
陶薇内心轻颤,尽管情非得已,但那阴错阳差的结果已经注定。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我也不想多说了。”陶薇叹了口气,“刘云裳,你一定很喜欢楚云止吧。”
那边一片沉默。
“反正,你只要记住,你是他的王妃,而我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祝你们幸福!”
“那还用你说?”刘云裳狠狠抹了一把眼睛,“我既然已经成了云王的王妃,今后,我会更加关心爱护他!不管……”
“不管……他心中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话到这里,刘云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她侧过脸来,任由面上的泪被风吹散。
回到帐里,楚云止却没有吃药。
尽管云王走前千番交代,但桐雨公主面色阴沉,军营里的人对这两个陌生的访客也十分疏远,有意怠慢。
陶薇无法,只得亲自跑去煎了药,又伺候楚云止喝下。
感受到楚云止的视线一步不离地看着自己,陶薇别扭,放下药碗,干笑着打破尴尬,“我脸上有什么吗?”
楚云止轻轻摇了摇头,入水的目光却始终停在陶薇的面上,好半天,终于半是感叹,半是怜惜地开口:
“薇儿,你变了很多。”
“是吗?”陶薇条件反射摸了摸脸,“是不是黑了好多,我爹当时跑来小渔村上看到我都说我黑了瘦了,都怪那个临霜,整天……”
陶薇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气氛不对,赶紧住了口。
“楚云止,对不起,其实当时我们也想给你写信报平安,但是……”
楚云止笑了笑,“我都知道。”
帐子里再次陷入平静,陶薇站起来,“我去把药丸拿出去。”
右手却被一把按住,那修长的指节隔着袖子,含蓄有礼地轻轻压在她的手腕上。
陶薇一时愣住。
“薇儿,你过得好吗?”
陶薇鼻子一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从始至终,无论是身为殷歌的他,还是身为楚云止的他……都是这样默默无声地守护着她,或者说每一个人……
想到这里,陶薇突然开口,“楚云止,你一直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是因为……责任?”
楚云止微讶。
对陶薇,从一开始知道她是他的王妃,哪怕当时身为王爷的人并非自己,却无意识间因为这个身份多了一份关爱;而后,又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更不愿一个无辜的她白白被害……
这样一说,或许确实……
陶薇反手握住他的手,“楚云止,其实你不用这样……”
“从今往后,你也应该为自己而活。”
“比如……找一个你心心念念的人,好好地疼爱她一辈子……”
“生命那么短,不要把时间花在那些无谓的东西上,而那些人……他们要争就由他们去吧……不是你能控制的!”
楚云止安静地听她说完,微笑,“薇儿长大了。”
陶薇脸红,呃,好像自己像个多话的老妈子?
两人正在纠缠,只听帐外一阵吵闹,女人的声音连珠炮般将众人压过,不是刘小姐又是谁?
楚云止与陶薇对视一眼,无奈地披上衣裳,出得帐来。
只见刘小姐坐在高大的战马上摇摇欲坠,却中气十足地喝斥着周围欲阻止她的士兵。
“都给我让开!”
一面说还一面伸腿乱踢。
士兵们不敢同她置气,只得求救地看向将领,此人忙拱手劝道。
“王妃,云王殿下此时必然已经过了界河,你现在去追已是来不及了。”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