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宣誓后，摔破酒碗。

“杀退宴贼，为云王报仇！”

草原的夜，星空依旧。

气氛凝重的接风宴过后，林澄却没有回帐篷休息，他抱着手，漫无目的地走着。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友真的以这样一个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

林澄握拳，那颗常年被佛法侵浸的心，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佛啊，如果因果报应，那善良的人为什么下场会这么……

陶薇是这样……现在连楚云止也……

脑海中一会是陶薇明媚的笑颜，一会又是楚云止清淡的眸光。

临澄深深闭眼，清隽的面容透出一丝不甘，一丝不信。

风吹草低，脚步声止。

“谁在那里？”

林澄回头，只见十米之外，一个女子静静看着自己。认出了她就是嫁到宴国的公主，云止最小的皇妹，林澄弯腰行礼。

“桐雨公主。”

“林状元客气了，我虽然没有见过二哥，不过依照关系，桐雨也应该称你一声表哥。”桐雨微笑，一边说一边缓缓抬眼打量。刚刚从周围人口中听说这个人曾经是陶薇的师傅，还和临霜公子相交慎密，她心里突然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或许这个人会知道三皇兄的下落，甚至可能知道三皇兄不愿意告诉自己的另外一半……真相。

当时从三皇兄口里得知他和临霜互相交换身份生活了几年，可这其间的原因，无论她怎么试探，三哥都只字不提。

而三哥失踪后，从和刘云裳的谈话中，桐雨发现三哥并没有告诉她这些……

或许是多年的深宫生活养成了疑神疑鬼的性子，现在皇上哥哥虽然来了，本应该把这一切和他坦白，但是一联系往昔几年的情景，她发现三哥好像根本就没有让茜帝知道。

当时不愿，现在我也一定会为你保密。

反而是眼前这位和几个当事人都有千丝万缕关系的人，反而让人没来由地产生信任。

见她看着自己，却就是不说话。林澄有些不自在，正要找个借口告退，却见桐雨轻声道，“表哥知道三皇兄和临霜公子曾经彼此交换身份吗？”

林澄微讶，和楚云止相交这么久，当然知道云止对这个妹妹的宠爱，见她开门见山发问，便也坦然承认。

桐雨松了一口气，“这次去宴国的不是三皇兄，而是临霜公子。”

钟乳溶洞，陶薇一动不动地躺在寒玉床上。

梦中，一会是临霜垂眼咬住她的指尖，“等我回来”；一会又是陵安刑场上，那只往一个方向前行的刑车；下一秒梦境又变了，一只蝴蝶纸鸢在空中飞啊飞，拉着线轴的那人，扬眉风骚无比地朝她挤了挤眼睛，“小薇，过来这里。”

“临霜……”

陶薇高喊一声，惊醒过来。

梦中那风流的红影不见了，入眼的倒垂五色钟乳岩，静静流淌的暗河，鼻端睡莲若有似无的清香，身后寒玉床冰冷的触感……

陶薇绝望。

她回来了。她……又回来了！

“梦到什么？”

还没有等那只手探指过来，陶薇已经惊跳了起来。

“混蛋！”

她一巴掌甩出，可那张邪美的脸还没有触及，她已经被一道大力当胸一袭，险险在空中抛了一道弧线，与溶洞石壁相撞，才缓缓地滑了下去。

“贱人！”

来人一袭雪裘，脸上带着薄怒，挡在流阙面前，狠狠地看着陶薇。

陶薇赤红着一张脸，竟然不要命地飞身而上，也不顾彼此实力的悬殊，朝流阙和雪裘男子扑过去。

都不需流阙动手，不出一会儿，陶薇果然已经被狼狈地擒下。

“流阙，这女人疯了！”

流阙不理他，弯腰蹲在陶薇面前，不理会她张牙舞爪的模样，伸手缓缓抚向她的脸。

“很难过是吧？恨不得与我们同归于尽？”指间顺着脸颊弧线一路往下，停到了陶薇纤细的脖颈，他突然猛地收紧手指，“我也曾经这样。”

呼吸被制住，陶薇被逼得脖子后仰，如同一只垂死的天鹅，挣扎不已。

见他异样，雪裘男子目光微闪。

“……流阙。”

“出去。”

见那人还是不动，流阙凛声，又重复了一遍，“易青蓝，我要你出去。”

易青蓝摸摸鼻子，“流阙，为了你，我不惜挑起两国战争，置宴国百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