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艳媚,临霜发自内心鄙视这新主人的品味,唯一值得肯定的一点是,虽然易了主,倒是承袭了暖香坞的风格,不拘男女,承欢买笑,来去自由。
“醉仙楼”收了许多暖香坞旧日的倌儿姐儿,顶着一张“殷歌”的脸前去,只怕会引起恐慌,因此临霜特地换了一张面皮。
他天生爱美,虽隐去真面目,却也仍做俊俏公子打扮,引得许多姑娘上前示好。
临霜笑意盈盈地随着她们上了楼,经过一间包房时,透过稀疏的珠帘,隐约见一红衣女子背对他坐着,那身段,像极了陶薇。
临霜站住脚步,目光定在她身上,刚欲掀帘,身旁的姑娘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肥羊对别的女人产生兴趣,忙拽住他的胳膊。
“公子可千万别唐突,那是个厉害的主儿,额上还印着三瓣莲花,像个妖孽……”
三瓣莲花?临霜的手一顿,姑娘以为震住他,又添油加醋地低声道。
“这女子夜御数人,我们这凡是伺候过她的小倌,都面黄肌瘦两脚虚浮,我们私下都议论,这恐怕是个专门吸食男人精气的妖女!”
临霜愣了愣,收回手。
原来不是她……
他自嘲一笑,随那女子走向隔壁雅间。
此时,一个清秀小倌掀起珠帘前来奉茶。
“姑娘久等!”
陶薇转过脸,越过小倌的身子,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个激灵站起身,刚巧那人正侧过脸与旁人说话,看清他的脸,陶薇又不免失望地坐下。
楼下沸沸扬扬一阵鞭炮声响起,陶薇与临霜同时起身走到窗前。
“姑娘快看,今日是状元郎娶亲呢,好热闹!”
“公子,那是淑雨郡主出嫁,您看那十六人抬的花轿,多气派呀!”
陶薇与临霜同时勾起嘴角,自言自语。
“师傅终于有归宿了,林伯伯可以放心了。”
“娶了淑雨那丫头,只怕澄心今后要受气了。”
似想起什么,两人双目都闪过些许光亮。
“他她若在陵安,是一定会去的……”
二人若有所思地目送着送嫁的队伍,隔着一道墙的距离,各自思念着对方。
都说青楼是最容易探听消息的地方,可混了一整天,却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任何消息。陶薇很沮丧,严重心疼自己白白花出去的银两。
为了找临霜,她可是豁出去了,先是远走大漠,又是花钱又吃苦头,然后马不停蹄跑到京城,连路过老家都没有进城去见一见老爹……陶薇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怀疑流阙消息的真实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红衣贼音信全无,天下这么大,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特别还是一个刻意躲着自己的人,那更是难上加难,不管如何,对于流阙的消息,只能选择相信。
耳边一阵喧闹,陶薇一愣,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师傅家门口。
临近午夜,状元府门口依旧热闹,眼见一群人寒暄着走出来,陶薇身形一闪,赶紧腾身跃上旁边一棵大树,躲在树上。
就算隔着十多米,师傅脸上那抹温和的笑容还是让陶薇心一暖。
当时战场匆匆,都没和他怎么交流,陶薇只记得这个一向心软的人,看到自己还活着时面上流露的真切的喜悦,而知道她因练了缚魂诀而产生的变化,临霜生死不明时,那欲言又止的关怀。
“师傅不会说话,但无论情况怎样,答应我,一定要好好活着。”
眼角有些湿润,陶薇吸了吸鼻子,怎么现在越来越容易感动了。
林澄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在门口静静站了一会。
锦上添花,他从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多客人,脱下缁衣,远离江湖,只能渐渐适应这红尘中的一切。
可是,那么多道贺的人,自己想见的老朋友却没有来。
一个楚云止,一个陶薇。
不过,只要他们都好好的,就好……
后面一阵低笑,“少爷,郡主说您再不进洞房,今夜就要锁门了!”
林澄脸红,“没大没小。”
前去贺喜的兵部侍郎公子被点了穴道,丢在柴房里,眼睁睁看着那美丽的男子剥了自己身上衣衫,又易容成自己的模样扬长而去。
林澄在府中招呼各路客人,各种应酬让他手忙脚乱,肩上被人戳了戳。
“林状元大喜呀!”
林澄回头,面前的男子五官俊挺清秀,林澄依稀记得是兵部侍郎赵大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