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虚弱的太爷爷

村长一个健步冲上来，赶忙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剪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说：“娃，你糊涂啊。你这是作甚啊。”

一边碎碎念着，一边从架子上拿毛巾过来帮我捂住伤口。

索性伤口不大，我还没有用力，或者说，她还没有来得急。我回过神来，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看到手上的血迹已经没有了。

脖子上的伤被毛巾按压住后，很快便止了血。

村长这才把毛巾从我手里拿开。看了眼家徒四壁的我家。想找点药都无从下手。

“唉，幸好只是破了点子皮皮。别用手抓。明早让你姨给你拿些药来。”

我点点头，虽然这会子汗液从脖子上滑过沾到伤口有些刺激疼痛。但人却清醒了不少。

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村长。又给他添麻烦了。村长仔细看了看我的伤，见血止住了，这才松了口气。

转身出门将挂在自行车头上的袋子提了进来。“娃，先别跪了。先吃饭吧。这会也不会有人来了。”我想起来，但双腿已经压麻了。

于是只能摇摇头说：“叔，我不饿。我一会吃吧。”或许是我整个人看起来太过狼狈了吧。

村长都不忍心继续看我了。闭着眼无奈的点点头，将袋子放在了周边的角柜上。

这才到我对面，没找到凳子，只能蹲下来和我平视。

村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压的有些扁的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自己卷的旱烟来点上。

大大的砸了几口，这才继续对我说道：“娃，你别想不开。你这么小的娃娃，不敢有那心思。你还有太公咧，你再出事。不是要你太公的命嘛。”

村长的话，无疑给了我一条生路。那女鬼无限放大我内心的幽怨，才让我鬼迷心窍。于是我点点头说道：“没事叔。我不会了再。我想吃饭了。”

听到我想吃饭，村长的眼里立马露出欣喜之色。几天来我连话都少得可怜，更别说吃饭了。

每次袁老师给我弄点吃的，我都只是呆呆看着。尽管身体虚弱极了。但每次看到吃的东西，都会无比恶心。

太公越是深夜，咳嗽的越是厉害。我除了每隔一段时间起来看看他给他舔口水之外，还会起来趴在棺材口，看看傻爹。

就这样折磨自己让自己乏累到不行，才在棺材边上跪着靠在凳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里，我有梦到了那个女鬼。这次我站在她的对面，与她直视，依旧是那双猩红的眼睛，却被打湿的头发垂下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脸。

我怕的要死，却张不开嘴。想逃，却迈不开腿。就在她越往我身边靠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

他伸出肿胀的双手拽着我的脖子，将我拖倒在地，翻着诡异的白眼。嘴里咯咯咯的小的不停。女鬼的追逐，牛儿鬼魂的逼迫。我陷入了无限轮回的梦境中。

“念娃、念娃。”一个苍老的声音将我从梦中拉回。恍惚间我听到太公在喊我的名字。清醒一下，艰难的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太公的睡房走去。

果然，太公在喊我的名字。睡之前我给太公的额头换了冰毛巾。这会子已经有些干了。

我上前，把毛巾拿下来。太公张着眼，浑浊的眼球看不到他看的方向。瞳孔的颜色已经变得极为浅。微微张着干裂的嘴唇喉咙呜咽着勉强喊着我的名字。

太公感受到我进来。抬起他干枯瘦弱的胳膊我放下毛巾，抓住他的手。滚烫的厉害。“太爷，要喝水吗。”

太公用力握了握我的手，我将他艰难的从床上扶起来，把晾在一旁的杯子递到他嘴边。

外公像是渴极了，大口大口喝了好多。这才舒服了许多。我放下杯子，想要将他放平。太公却使劲捏住我的胳膊。

我愣了愣，太公急促的喘了几下气之后对我说道：“年娃。你……你走吧。”

“走？”我疑惑的看着太公，心里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你爹命苦。但这是他的劫数。都是我造的孽啊……咳咳……”说到激动处，太公剧烈的咳嗽起来。

虽然我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影影约约感觉到了不平凡的事情。

“我让你娘来接你了。记着，不要管那么多。把我和你爹葬在老宅子附近就可以了。不用等太多时候。我死了就埋！”太公抓着我的胳膊，用尽了全部力气，捏的我生疼。

但这种疼痛的恐惧远远没有太公这番话带来的恐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