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谁是叛徒
戈渊带兵又行三日,连夜跋涉,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峄城,陀螺山正是在峄城北面,不足一日路程便可到达。
张元杀害皇亲国戚的事已经过去了,戈渊心里总是不安,如今到了峄城,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甚至是昨夜还梦见自己众叛亲离,千夫所指。
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日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军队数目过大,不宜进城,就在城门外驻扎了下来。这几日没了张元指挥着,小兵们显得群龙无首,搭帐篷也慢上了许多,戈渊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越发心神不宁。
夜深,陆横拿着刚得到的形势图,走了进来。戈渊正在擦拭手中的弯月刀,陆横瞧见一把弯月刀被抠了一颗宝石,神情微微有些不自在。
戈渊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责怪他未经通报就进来,摆摆手示意他讲。
陆横走过去,铺开了一张峄城的手绘地图,指了指上边的红点,“将军,这里就是陀螺山,北行三十公里便可到达,从这里绕过去,可以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
戈渊点点头。
陆横又道:“到了陀螺山。我们就驻扎在这个地方,这里水源丰富,地方又隐蔽,就是离匪窝有些远,不过这样也保证了不易被偷袭……”
戈渊再次点头。
陆横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她抬头,又连忙别开视线。
帐篷外有人来访,戈渊叩了一下桌子,算是同意他进来,帘布掀开,来人正是鲁正海,他目光阴鸷地看了陆横一眼,面向戈渊傲慢地说:“粮草不够了,我带来的精兵绝对不能饿肚子。”
戈渊看着他,不说话,冰冷的视线让人毛骨悚然。
“鲁将军的意思是……”
鲁正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带的都是皇宫的精兵,粮草自然是要分给我的士兵,至于戈将军的士兵饿不饿肚子,本将管不到。”
陆横一声冷笑,“皇上的补给马上就要到陀螺山了,难不成鲁将军的精兵就这点本事?连这点饥饿都受不了?”
鲁正海恼羞成怒,指着他道:“你一个小小军师哪有你说话的份!”
“鲁将军也不过只是一个副将,又有什么资格在将军面前指手画脚?”陆横轻挑眉毛,语气咄咄逼人。
“你!”鲁正海怒火中烧,却是说不出反对的话。他确实是欺戈渊口不能言,近些日子也有些忘形,可是被陆横这般一说出来,他倒是哑口无言了。
“戈将军对下属一直很忍让。”陆横背对着戈渊,目光灼灼地看着鲁正海,表情似笑非笑,“鲁将军可不要把戈将军的容忍,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了。”
这话让戈渊也忍不住想笑了。
鲁正海暗自咬牙,狠狠地说:“你莫要在我面前太嚣张了!”他说完用力地拂袖,转身出去。
陆横在他离开之前,还悠悠地说了两句风凉话:“鲁将军说这般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陆横与鲁正海这般硝烟弥漫,倒是让戈渊有些看不透了。若说陆横是皇上的人,又为何要对鲁正海百般刁难?莫非是苦肉计?她向来是不擅猜测人心,若是王爷在就好了,他必定一眼就能看透此中玄机。
但毋庸置疑的是,陆横肯定有问题。
鲁正海走后,陆横也走了。戈渊摘下面具,露出苍白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之下摇曳着惨白的光芒。她将桌上的地图又研究了些许,也觉得陆横说的有理,他只不过是刚拿到地图,就能展开说得头头是道,不知道他是过于聪慧,还是另有玄机。
翻出纸墨,按照惯例写下军中发生的一切,然后飞鸽传书给王爷。来回三日时间,正好粮草送到,那时她也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士兵送来了饭菜,只是清淡的小米粥配一点咸菜,已是这军中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东西,戈渊向来是不挑剔这些的,用银针测过无毒,就坐下吃得干干净净。士兵在帐篷外询问能否进来,戈渊叩了一下桌子算是同意。然后士兵进来,干净利落地收拾好碗筷,绝不多说一句话。这样的默契已经持续了很多年,戈渊习惯了,也有些腻味了。她忽然在想,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帐篷外安静了下来,戈渊知他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吹灭了灯。余光瞥见一抹黑影在帐篷外,戈渊警惕回头,又什么都就没看见,她重新带上面具,抓住弯月刀,悄悄离开帐篷。
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按部就班休息。戈渊藏在暗处,警惕地关注着周围动向,忽然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