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将军身体不适,就不要乱跑了,还是本太子带你回去好生休息为好。”
这般尴尬的情况,戈渊还从未遇到过,昔日里两面三刀的太子爷,忽然变得这般孩子气,她千百个不适应。
轩辕拓还算怜香惜玉,把戈渊扛回去之后,就轻轻放到床上,解了她的穴道,然后示意江如把粥给他,吹了一下,亲自喂给戈渊。
戈渊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死活不肯张开嘴。
“几天没吃饭了,不饿啊?”轩辕拓自认为自己是给足了她的面子,这般低声下气,戈渊对他的敌意非但没有减少一分,还多了一点耐人寻味的冷漠感。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太子救了你的狗命,你难道不该感激涕零?”轩辕拓语气冲了一些,微微皱起的眉,代表他的耐心快要用完了。
太子爷的脾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冲。双手握紧,戈渊垂着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张嘴,把粥吃下去!”轩辕拓狠狠得抓住她的下颚,逼她抬头看着她,那赤裸裸带着剥夺的眼神,还藏着更深的东西。
那样暴戾的轩辕拓太熟悉了。戈渊冷冷地看着他,被激起了倔强之心,眼里一片腥风血雨,一把推开她的手,就是不肯配合。
“砰”碗被狠狠得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轩辕拓一把甩开她的下巴,怒气冲冲地站起来,狠狠道:“狼心狗肺的东西!”
戈渊瞬间脸色苍白。
轩辕拓走到门口,尤觉得不解气,又回头狠狠道:“本宫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天生的下贱胚子!别人眼里没你,你反而为他卖命,本宫对你这般好,也不见得你感恩过!对你再好也没用!”
门外,江如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轩辕拓走出来,气得重重踢了门一脚,回头看见地上跪着的婢女,怒道:“还不再去盛一碗粥!跪着做什么!”
“是、是,公子。”
轩辕拓拂袖,怒气冲冲地离去。
江如再端上清粥,戈渊没有过多犹豫,就吃得干干净净。可能是先前暴怒的太子把江如吓到了,她一直垂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戈渊看着失魂落魄的江如,敲了敲桌子,将她的魂拉回来。
江如回神,“姑娘有什么吩咐?”
戈渊蘸了一点茶水,写下“笔墨”二字。
“姑娘想写字?”
见戈渊点头,江如就乖巧地转身,想去拿东西。走了一半,又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转身吃惊地看着戈渊,指着她的喉咙,结巴道:“你你你……”
戈渊知道她想说什么,就点点头。
江如瞬间脸色涨红,偷偷看了戈渊一眼,下一秒,就像逃跑似得冲出了房门。
一个风风火火的丫头。戈渊觉得好笑,就笑着摇摇头,然后心头一抹身影闪过,又留下窒息的疼。戈渊也就没再笑了,空空的眼神有点点落寞。
房间里备着纸笔总是好的,偶尔也与江如那丫头闲谈几句,从她口中也得知太子爷这次是私自出宫,这里是他的秘密府邸,就在京城,经常跑来这里偷偷悠闲,但时间一般不会超过一日,这次带了她回来,竟是四天没走了。
朝堂如何,江如却是不得而知了,戈渊有些失望,也怕王爷会受她牵连,整日心神不安,这该如何是好?
轩辕拓自从那日就将她软禁了起来,府里增加了许多护卫,每条道路都封得死死的,戈渊逃跑过一次,被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了回来,轩辕拓从此就像盯犯人一样,亲自看着她,不让她起一丁点念头,手段分外强硬,甚至将她锁在屋子里,除非他亲自看管着,否则决不让她出门一步。
太子爷这般举措,更加让戈渊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是王爷出事了?
日子就这般过去七日,戈渊心里的焦躁没有减轻一分,眼看着月圆之夜就要到来,她如果再不借此恢复内力,以后又该如何是好?
太子这人反复无常,又隐藏的太深,表面的无害连王爷都被迷惑了,倘若他对王爷下手,岂非防不胜防?越想,戈渊便越不安。
必须逃出去!
戈渊躺在床上,眼神里闪过狼一样嗜血的光辉,看着桌上的烛火,忽然眼神一动。她起身下床,抓起桌上的油灯,用力泼到窗户上,火光迅速窜起,映在她冰冷的脸庞之上,灼热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