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拓将她放在了躺椅上，却是不敢看她的身体，闭着眼睛擦干了她身上的水，用干净的薄棉被裹住，害怕她冷了，又用干燥的毛巾擦她湿漉漉的头发，一直擦一直擦，冷静的，一点也不烦躁。

他不顾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拿起池子边上的衣服，认真地给她穿了起来，女人的肚兜、亵衣、亵裤……他的脸上有些泛红，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毛孩一样，不敢看她光洁的肌肤，摸索着费了半天的劲。

认真系好最后的腰带，他抱住了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了一吻，开心地笑，“阿渊，你穿裙子好美。”

戈渊静静地躺着，不反抗，也不挣扎。蓝白色的裙子将她的肌肤称得更加白皙，也将她脸上的伤疤称得更加骇人。

轩辕拓意识到自己的衣服是湿的，忽然松开了她，退后了几步，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他赶紧脱下自己的衣服，换了干净的衣服。

戈渊恬静地沉睡着，以前从没过的恬静姿态，乖乖地任他把她抱起来，走出了浴池。

“太子来了……”有人低声说了一句，所有的宫人连忙都跪好，头都不敢抬。

轩辕拓从他们的身边跨过，没有看他们一眼，直接进了自己的寝宫，关上了房门，宫人们立马又聚集在了门口，叽叽喳喳着。

“派人了吗？”

“早派人去了，皇上病重，皇后昏迷不醒，现在都还没有来人……”

“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看太子对戈将军多痴情。”

“是啊，看得我都哭了。”

寝宫里，轩辕拓将戈渊放在了镜子前坐着，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拿起梳子给她梳头。他的技术并不好，总是把头发梳断，他害怕弄疼了她，就小心翼翼地用手把结打开，又重新梳，梳到浑身腰酸背痛终于把头发梳直了。

“你看你的头发好长，好漂亮。”他弯着腰把下巴靠在戈渊头顶，看着铜镜里昏暗的影子，满足地笑了，“阿渊，你看咱们俩好配。”

“嫁给我吧，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要对你好一辈子，我们要生一群娃娃，满院子地跑，呵呵……我要陪你说一辈子的话，说一辈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完呢……我永远不会抛弃你，也请你永远不要厌烦我……”

门外忽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打破了东宫诡异的宁静，左然带着一群人闯进了院子里，一进来便怒声道：“太子呢？太子在哪里？”

宫人们就像得救了一般冲了上去，感激涕零地围着左太傅，异口同声道：“寝宫里！”

左然推开众人，直直往太子的寝宫走去，一把就将门推开，“砰”的一声巨响，惊醒了里边的人，太子勃然大怒，吼道：“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左然三两步跨过去，按住他的肩膀，痛声道：“太子！你看看我是谁？”

“出去，出去……”轩辕拓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跌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人一直往后退，“你不要过来！”

“太子，戈渊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清醒一点！”

“她没有死！阿渊没有死没有死……”他浑身颤抖着，将戈渊紧紧抱在怀里，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了骨头，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左然，像是害怕他把怀里的人带走了。

“太子，你现在自欺欺人有什么用？你要做的是将奸人绳之以法，为戈渊报仇？”

“报仇……”他眼睛里浮现出了疯狂之色，抱着戈渊站了起来，狂吼道：“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太子你冷静一点！”左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企图让他冷静下来，却被他一把推开了。

“你不要过来！你不要碰她！”

“太子！你难道要一直抱着她的尸体，不让她入土为安吗？”

“不！不！”轩辕拓止不住的浑身痉挛，将怀里的人紧紧按住，“她没有死！没有死！”

左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强硬道：“你看看她还有呼吸吗？她还有体温吗？你叫她她会应你吗？”

轩辕拓呆呆地看着，两行清泪骤然而下，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会死呢……”他僵硬着抬手去摸她的脖子，摇头呢喃着：“没有体温了，没有心跳了，什么都没有……”

“太子，她已经死了，让她入土为安吧！你难道不想为她报仇，不想知道谁是凶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