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瘦弱但也不至于被一阵大风就吹跑吧,何况他又不是路痴,难不成还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可能是魇”,身边的秋水出声道。
“魇?是什么?”我疑惑。
秋水道,“魇是一种妖怪,善于用自己所造的幻境迷惑别人,而且魇会抓住人心里最不愿意面对的回忆或者想法来制造幻境,一旦入了魇,就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唯一生还的可能,就是般若大人突破自己的心里阴影破魇而出。”
这种东西居然可以大白天的就随意出现然后卷走了般若?我头疼的看着秋水,“那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么,就眼睁睁的看着般若送死?”
“呜呜呜,小水不要般若大人死,姐姐你救救般若大人啊!”
秋水摸了摸小水的头,“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她抬头歉疚的看着我,“其余的,真的无能为力。”
“不能把魇找出来么,找出来杀掉他就可以了?”我急忙问。
我可不想我的般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什么地方,甚至都不知道。
秋水摇了摇头,“魇无形无色,除非他自己所愿,甚至是无声无息的……”
听了这话,我不禁觉得眼前一黑,那个怯懦的孩子,若是走不出来,该如何是好。
……
像嫁人这样的事情我本不欲有第二次,但是偏偏天不从我,我便毫无争扎之力的看着自己“二婚”的到来。甚至也只好老实的穿上凤冠霞帔坐上迎亲的轿子。待我被秋水和小水扶着走到了万妖林的出口,但见眼前绯红一片,心中一痛。
“瞧瞧,多好看,一路都是红灯笼!”
婆娑那兴高采烈的样子突然跃然于眼前,我脚下一晃,却被秋水扶住,“逐鹿大人小心!”
水兰惨死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她满口的朱红喷了我一脸,我的心好痛,好痛……
“逐鹿大人,你怎么了?”莫屠焦急的问道。
我不敢去看他的脸,只得无奈的摆了摆手,“没事,只是一时有些喘不过气。”
“夫人,没事吧?”
我闻声抬头,见梁赋歧一身红衣坐在一只白虎上,顿时笑了笑,若是今日来接我的人不是梁赋歧,那我可真要以为几千年前的事情要重新上演一遍了,甩掉这个可笑的念头,我正视那白虎上的人,“你想清楚了,果真要娶我?”
梁赋歧笑,“十里红妆都给你铺好了,自然是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伸手过去,借着他的力气坐上了白虎的背,“我坐这里,你到轿子里面去!”
“什么?”梁赋歧为难的看着我。
我冷冷的道,“怎么,不愿意?”
少年定定的看了我一会儿,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从白虎的背上纵身跃下,在众人想笑不敢笑的注视下悻悻的坐进了花轿。这巨大的白虎可是帅气,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谁知道这家伙立刻不满的哼了一声,“谁准你摸我头了!”
细听来,竟然是庙临的声音,我这才想起这庙临原是那梁衡坐骑来着,这般威风,竟比玉蟾大了两倍不止。
我正发呆呢,那边白绯却追了出来,“逐鹿,逐鹿,我还有话要交代,你啊,嫁过去以后要听话,处理好妯娌关系可是明白!”
我见他这自诩婆家人的模样破为不爽,“你也是这些妯娌之一吧,闭嘴吧你!”
白绯听了这话似乎觉得不无道理颇为尴尬,只得好笑对庙临道,“走啊。还不走站在这里好看啊!”
庙临不满的吼了一声,白绯吓得崴了脚,半天站不直身子,众人见了他这样子,笑得满堂欢喜。
这厢我才驾了庙临朝哪幽冥的皇都行去,想来今日听说那白寐夫人对这个婚事反对得很,竟然是多日绝食表示反抗。但是这梁赋歧固执的很,说要娶就是要娶,甚至也不吃饭喝水,这白寐夫人饶是心疼自己的小孙子,最终还是屈服在梁赋歧的淫威之下,我惆怅的想着,白寐夫人啊白寐夫人,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做个有坚持的人呢,如今我这是要嫁给自己的哥哥了,实在是,道德沦丧啊!
走着走着,我忽然听见一阵水声,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在去幽冥皇都的必经之路——冥河彼岸。这条冥河其实和万妖林外的冥河是同一条,只是不同的地界起了不同的名字罢了。
这庙临刚刚踏进水中,原本青天白日的大好光景就变成了夜幕笼罩的晚上,那一轮明月当空,照得冥河甚是幽静,铃……铃……
忽然,从河对岸传出一阵铃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