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

“夫人，需要老奴陪您一起去吗？”张伯问。

苏沉央摆手，“不用，有汐月陪着。”

“好。那老奴在这等着。”

苏沉央点头，然后对汐月道：“带路吧！后面的路，我不熟。”

“我还以为……”汐月微叹，转身道：“跟我来吧！”

离开街道向荒无人烟的地方走还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汐月心思复杂，边走边问：“苏小姐，你是记起来你是谁了吗？”

苏沉央摆摆手，“你们喂了我那么多的药，我只记得自己名字，其他记不清。”

她一个穿越的，能知道才有鬼。

“……”说起来她有没有记起什么，汐月真不好说，尤其是她醒来后行为举止，虽然不像大家闺秀，但她能画画赚钱一直是她不解的地方。

“那萱儿呢？”容垣只关心皇甫萱，忙上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紧张地问：“萱儿哪去了？为什么我找不到她？我之前也有在将军府周围等着她，可是我找不到她，我以为她还在尚书府，于是我今天去尚书府问了，但被里面的人轰了出来。所以萱儿到底去哪儿了？”

“你……去了尚书府？”苏沉央闻言冷汗涔涔，汐月也情不自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今早刚去过。”容垣说罢连忙抓住汐月的胳膊，可能是预感到了什么，他焦急问道：“汐月你告诉我，你家小姐到底去哪儿了？”

汐月向后缩了缩，推开他的手低声道：“容公子你冷静一点，小姐她……”这件事太过残忍，她不敢直接告诉他，于是她目光询问般看向苏沉央。

苏沉央沉声道：“容公子，我知道你担心萱儿姑娘。不过，你不要着急，因为你等会就见到她了。”

“等……等会就见到了？”容垣有些不敢置信，他看向汐月再次确认，“真的？”

汐月垂首点头，“……嗯。”

“真是太好了……”容垣双手在腿上搓了搓，脸上露出了一抹苍白的笑容，还有一丝腼腆，他低声道：“我只听说她嫁给了大将军……其实，我就是想见她一面，想问她为什么，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但……我就是找不到她。我以为……我以为她将我忘了，原来……是不是我去的这个地方就是她现在的住处？”

汐月张了张嘴，一脸不忍心。

“你这么说也没错。”苏沉央不想打破他美好想象，但如果不打破的话，只怕等会他更受不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萱儿姑娘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那般乐观，她已经……”顿了顿，她抬眼望着他一字一顿道：“已经不在人世了。”

晴天霹雳，容垣震在了原地，仿佛一时失了聪，他问：“你说什么？”

苏沉央没有言语。

容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他力气很大，弄得她手腕有些疼，“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苏沉央扯开她的手，大步朝前走去。

容垣有些不敢置信地向后退了一步，他抬眼看向汐月，轻声问：“这是真的？”

“容公子……别问了。”

汐月不敢看他，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了转儿。

看到她这样，容垣脸色煞白，不禁又向后退了几步，仿佛声音已经不是自己的，他颤声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明明……明明几个月前我还见过她。当时她依偎在我怀里跟我说，此生不悔……”

“那个时候……小姐已经有轻生的念头了。”汐月已经泪流不止，她哭道：“她知道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所以才对你说此生不悔，因为她这辈子不后悔认识你啊容公子……”

“你骗人……你……你一定在骗我……”容垣晴天霹雳，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他抱着脑袋整个人都崩溃了，“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死了！你骗我！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弃我而去？”

“呜呜……”汐月掩面痛哭。

“她答应过我的！”容垣红了眼眶，大声嘶吼：“她答应过我，等我考取功名就嫁给我！她答应过我的！她怎么能……怎么能食言？不……不可能……”

他始终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我要去找她！我要亲眼看到她！”

说着他转身如疯了一般狂奔而去。

“容公子！”

汐月惊叫一声，欲抬腿追过去，苏沉央抬手拦住她，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