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同行诊治

目的达到，周瑶浑身一抖，脱力一样往后倒去。

本来以为司南祁能看在“赵舟杭”辛苦被附体的份上接她一把，不想他偏着头，一向冷淡端凝的脸上，头一次露出些许茫然之色。

周瑶摔得直是无语。

这燕国国君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祭台上有铜镜，刚才她借机一看，“自己”长得竟很不坏，比原来单眉细眼的周瑶美得多。

来她宫里咄咄相逼的赵清如，也是个美人。

司南祁不宠爱“自己”也罢了，对赵清如和僖嫔都是尔尔。

难不成……

寡人有疾？

周瑶心里不无幸灾乐祸。

正想着，自己已经被搬到一处所在，周身所触颇为温软，外间轻轻“策”然一声，路途便颠簸起来。

周瑶心下思索。

张丞相张彦平，她在周国便早已熟知，朝野上下待他如同大敌，不过也间接说明了此人颇有治世才干。

——让敌国恨他入骨，总比让敌国烧香求他不要下台好嘛。

不过，周瑶与这老丞相并无什么私人恩怨，闻听他曾散尽家财赈灾，她还很是佩服来着。

她生前是周国摄政王，若要诊治张彦平，或许她还会考量一二，不过如今自己已死，也就大无所谓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周瑶装作茫然地睁开眼。

司南祁坐在离她数尺远的地方，形容端凝冷淡，一派出尘之姿。

车窗筛进几缕阳光，映在他银雪般的眸子与发上，寒然不可迫视。

“国中真人号太清，天山姑射堪比群”，真不是白说的。

似是察觉到周瑶目光，司南祁眉头一蹙，淡淡扫她一眼。

周瑶推测了原主对他的态度，清清嗓子嘤咛一声，故作娇羞。

司南祁：……

亏他之前还觉得这女人有变化来着！

车马辚辚，来到张府门前。

想来早有吩咐，大门到内宅一路洞开，府中作使相迎。

司南祁无暇顾及，拎着周瑶一路向内。

本想张彦平身居高位，府中无论如何也该有些气派，周瑶一路行来，除了看到花木扶疏，府中亭台竟然煞是陈旧，说寒酸都不为过。

她默了默，随司南祁行到厢房的脚步郑重了几分。

长随守在门前，司南祁目不斜视，迈步而入，周瑶跟在他身后，下人却为难地道：“这位……”

周瑶站在原地。

司南祁恰好转过身，平静幽凉的目光扫过她。

“你——真会医治？”

周瑶早有准备，半娇羞半惶恐地轻唤他。

“陛下，您，您过来……”

司南祁眉头微抽。

赵清如都知道在他面前故作端庄懂事，怎么这个女人……

装作看不懂他眸中的嫌弃，周瑶故作忧伤。

“先前，先前……臣妾不知怎么回事，与那位‘周瑶’沟通以后，竟，竟就被她，占了身子……”

司南祁眉头微抽。

怎么说得像被周瑶骗奸了似的？

少女以帕拭泪，嘤嘤而叹。

“……不过，既然是为了陛下，臣妾，臣妾做什么都……”

司南祁直接打断：“吾在问你，你是否真的会治病。”

周瑶摇了摇头。

司南祁周身气息明显一寒，周瑶接着嘤嘤咛咛。

“不过，方才周瑶与臣妾商议，她会与臣妾占用同一具躯体。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