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离!你逼宫造反企图调动禁军,该当何罪!”望一衽从天而降,一身白袍兜满了风。
墨离收刀一看,这祠堂外不知何时已经围了无数禁军,不仅如此,从这祠堂望出去,毓秀宫,太子宫等宫楼之上,也已经站满禁军。墨离眸中寒光一闪,包围层层叠叠,比之君惊羽之前包围毓秀宫的排兵布阵,不知高出了多少!
君惊羽听禁军到来,还以为是自己的人带着禁军来了,可一看那从天而降的人,哪里是自己手中的暗卫,可对方将逼宫造反的罪名都给了墨离,这是何意?
纳兰懿见望一衽及时赶到,急忙说道:“望先生,阿零似乎恢复记忆了。”
望一衽点点头,并未先去看阿零,倒是先将昏迷的李未生给扶了起来,喂了他一颗药,李未生瞬间就醒了过来。
“太子殿下,是否是墨离对你下毒,谎称有刺客调动御林军,逼宫造反呢?”望一衽问道。
李未生本想想说出事实,但一看纳兰懿,忽而转头对望一衽小声问道:“你是望神医?”
望一衽点点头。
“是!摄政王墨离,下毒毒害本宫,调动御林军和禁军造反!”李未生一手指着墨离大声喊道。
李未生话不大声,这动作却是让众人都看得明白。
而此时,净瑜将深受重伤的禁军原统领扶了出来。禁军将士们原本只看虎符调令,就行军到了宫中,心中虽不解,却也不敢反抗,现在见了统帅,才发现不妥,既然统帅已然重伤,那是谁要他们赶来救太子的呢?
墨离知道自己此时百口难辩,自古成王败寇,他如今再解释什么,也没了意义,豁然笑了几声,说道:“望一衽,这种嫁祸手法,本王倒是似曾相识。”
望一衽谦卑一笑:“前太子弑君夺位,也是这样一出,人性愚昧,都觉得眼见为实,以偏概全。”
墨离哈哈大笑起来,再看向君惊羽,说道:“君惊羽,你损兵折将谋划一番,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
君惊羽也发觉了,望一衽与纳兰懿关系不一般,这一役,纳兰懿似乎一直作壁上观,他竟一直没怀疑过,纳兰懿与墨离联手一事的真假。
墨离背手而立,看着三万禁军,脸上表情却轻松极了,大笑道:“三万禁军,以为能杀得了本王吗?”
三万禁军,万箭齐发,都朝墨离攻去,只见墨离飞身上了宫墙,那弓箭到了墨离身边,却是齐齐拐了弯,伤不到他分毫,不过眨眼的功夫,这宫中箭如雨下,却哪里也找不到墨离的身影。
这一招,别人不知道,阿零却记得分明,这是九霄第十式,空转,让小范围空间扭动混乱。这第六式,以她受伤前的功力都无法运用,这人却能运用自如,除了当初非要教她九霄的那个糟老头,世上竟还有另一人能将九霄练到如此程度!
“就这样让他跑了?”李未生拉着纳兰懿的袖子问道。
“穷寇莫追。”纳兰懿道。
看李未生与纳兰懿此刻的神情,再想墨离之前的话,他才明白,自己与墨离两败俱伤,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便是纳兰懿了。
一场宫变就这样无来由的起,也无来由的结束,在这场宫变中被摆布的御林军与禁军,甚至亲身经历了这场变动的宫人,直到宫变结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最后听太子李未生颁布的圣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摄政王墨离为颠覆北阑谋权篡位而设计的阴谋,莫名消失的那名太监,并不是什么刺客,只是偷听到了墨离的计划被灭口。后代史书中,也只有含糊其辞的两句:庆余元年春,太子登基在即,摄政王墨离发动宫变,前太孙率禁军勤王,墨离逃遁,史称庆余之乱。
谁也不知道,这一场动乱背后最直接的原因,其实是轩辕太子纳兰懿给出的一个错误情报,四两拨千斤,搅动了整个北阑。而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望一衽救一个孩子。
不过,以上都是后话了,要说此时,李氏宗祠中一场大乱刚刚结束,李未生松了口气,便着手去将自己藏在桌子下的牌位都拉了出来,笑道:“嘿嘿,祖宗们,不好意思,委屈你们了!这江山不用改姓了,你们还是大贵族!我马上就把你们放上去!”
一面拿出牌位,之前被香炉烫伤的手还流着血水。
望一衽拉住他的手说道:“你受伤了,我来吧。”
李未生紧紧抓着那牌位,呆了半晌,最后却是大哭着跑了出去,谁也不知挺过了生死关头的他,为何会在这暴风雨后哭成这样。
望一衽四下打量了这祠堂,并不急着整理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