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儿子极为孝顺,听父亲这么一说,便不敢再怀疑阿零,对阿零说道:“他同魏公子一起去杀纳兰煜了……”
阿零听后便是一惊!
“你是说,诈降的事?”阿零问道。
里正的儿子点点头,却是狐疑地问道:“你为何知道是诈降?”
“你说是去杀纳兰煜,我路过纳兰煜安营扎寨的地方却听士兵说是投降。这不是诈降是什么!”阿零皱着眉头,急忙遮住里正儿子的手问道,“你似乎很了解南溪义军,快告诉我,他们去诈降,有没有什么完全的对策?”
“自然有完全对策。”
里正的儿子还是有所隐瞒。
“你们搞清楚纳兰煜身边有没有高手了吗?”阿零问道。
她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若是毛史在纳兰煜身边,就连现在的她都没多少胜算,更不要说是魏明和她已经伤了年纪的爹了!
“自然是弄清楚了。探子来抱,特意提到纳兰煜身边的暗卫在格木城损失惨重,这一次带兵,身边没带高手。”
特意提到!
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阿零二话不说,急忙朝纳兰煜驻军营地跑去。
好在她还带着来时打倒的那名士兵的衣服,现在再将拿衣服套上,很容易便进了营地。
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军队中防备稍微松懈了下来,阿零观察了四周,只见杂役们端着食物朝最中间的大帐中走去。
军中禁酒,而那杂役却端了好几壶酒进去,在军中能饮酒的,大概就只有纳兰煜一人了。
今日南溪义军投诚,纳兰煜应该是在大帐中招待两名首领。
而此时端菜的杂役排着队,有序的走着,阿零只能弄晕了最后一人,跟着前面的人一起进了大帐里。
走进大帐中,阿零最先看到的便是坐在正上方的纳兰煜,然而纳兰煜身旁,竟然有一个阿零不认识的人。
那人戴着眼罩,蒙住了一只眼睛,杀气凌然。
阿零后背便是一凉,她听过高锦形容毛史,这人,应当就是毛史了。
果然有诈!
她极力保持着冷静,眼睛余光瞥着这大帐中其他的人。
魏明脸色凝重,不苟言笑,似乎是已经察觉到事情不妙。
而魏明身旁,那个陌生的男人就是阿零的爹,战庄主。
比起魏明的凝重,战庄主要冷静许多,脸上还是笑容,与纳兰煜谈笑风声。
阿零将酒菜放在了战庄主面前,用嘴型叫道:“爹。”
只是这小小的动作,战庄主却看在了眼里。
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虽说是化了妆还了衣服,战庄主却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当即就挂不住了。
战庄主急忙朝阿零使了颜色,示意阿零快些出去。
而阿零此时只是个送菜的,自然不能多在这里呆着,她便顺手将桌子上的菜给打翻了,洒在了战庄主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阿零急忙跪下叫道。
“你这卒子,怎么做事的!”领头的兵狠狠瞪了阿零一眼。
“来人,拖下去,军棍三十!”纳兰煜冷冷说道。
“不必了!”战庄主急忙说道,“不过是弄脏了衣服,在下去换一身新的来便好。”
“哎,石将军,您今日带着南溪军来投诚,我这军中还未准备您的住处,您无处无换衣服。这样吧,您就现在这里换吧。”纳兰煜说着,朝身边的护卫使了个眼色。
那护卫便到了战庄主跟前,躬身指着背后的屏风道:“将军请。”
战庄主无法,只好走了。
好不容易制造的可以和爹单独相处的机会,就这么没了!阿零眉头微微皱起,思考着对策的同时,却是呆愣着站在了大帐中央。
纳兰煜看了阿零,又是说道:“还不快下去受罚?”
魏明也看出这小兵就是阿零,也朝纳兰煜求情道:“太子殿下,这人不过是犯了点小错,不用三十军棍吧?”
“军令如山。”纳兰煜道,“两位一再为这个小卒子求情,莫不是与他有什么关系?”
纳兰煜这话说得看似随意,眼睛看也不看魏明,却是让听的人心惊。
不过只是这一会儿工夫,纳兰煜便已经看出阿零的身份了吗?
阿零无法,只好被带出了大帐。
然而刚到门口,却见一个穿着天青色纱衣的美人抱着琵琶被几名士兵押着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