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他说,无耻刁奴,快些乱棍打死就是了!”
“不可能!你这下贱的仆妇,分明就是在假传丞相的旨意,他怎么可能为了个二姑娘,让满丞相府都被人看热闹呢,我不信……”
“丞相的心思,岂是你一个守门婆子能够擅自猜度的!”
随行妈妈冷笑着啐了她一口,然后赶紧走了几步,凑到俞非晚的马车前,撩开窗帘乖顺的说。
“奴婢不辱使命,将丞相给请过来了,姑娘且放心吧!”
将人请来了?
俞非晚反倒是一怔,她之前已经掐算好了,俞赐得知自己在府门前闹起来,定会命人处置了那不知轻重的婆子。
可他居然会亲自过来,这一点出乎了她的预料。
“住口。”
俞赐不怒自威的声音,从侧门内传了出来,将守门的婆子吓得浑身一哆嗦,挣扎着跪了下去。
他冷眼看了下那道半开不开的侧门,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脚步轻缓而稳实的踱了出来。
“还不清场?”
因为丞相亲自出来,而愣住了的随从们,赶忙答应着将围观的百姓,给驱赶走了个七七八八。
俞非晚等闲人都走没了,这才不慌不忙的,提了裙摆从马车上下来。
她冲着俞赐伏了身子,“女儿多谢爹爹的照拂。”
俞赐淡淡的望她一眼,颌了首没有多言,可那眼神里的意思,无非就是“嫌麻烦”三个字。
他嫌的是刁仆敢攀咬主人,让人以为堂堂丞相府如此没规没距,传出去太不好看;也嫌弃俞非晚事多,这种事情竟上纲上线的非要知会了他。
让他不做主,也不能够了。
“就是这么个东西,满嘴胡言乱语,竟敢拉扯二姑娘一二?”
“回丞相的话,正是这婆子呢,她自诩是丞相府中的老人,劳苦功高二姑娘不敢动她,就胁迫着要二姑娘也得给她几分脸面,连门都不愿开,二姑娘叫她问话,也敢不去。”
随行妈妈低着头,言语爽利的几句话,就将守门婆子的恶行,给说了个清清楚楚。
“老人?”
俞赐目光森冷的盯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守门婆子,沉声道:“既然她觉得自己如此尊贵,丞相府可用不起,就着人乱棍打死,以儆效尤吧。”
他一生行武打仗的,虽不是个粗人,平日里府中规矩,没有那些文人墨客的府上繁多琐碎,可真的触及府规之事,处置的手段之狠,不说按着军中的那套要求来,也受其影子的影响。
“什么?丞相!”
婆子猛地抬起头,她不敢置信的膝行到俞赐身边,刚想嚎啕着求饶,却被俞赐一脚踢开了。
到了这时,还想要撒泼打滚?
俞非晚冷然的收回目光,这等小人,不值一提。
可俞赐今日,倒是给了她些意外之喜,至少对于为她在丞相府中,树立威严地位,要有许多的好处。
甚至连遣走的那些子百姓,也不免在民间为她宣扬一番。
比起不受重视的透明人,她不怕落个厉害的名声!
“既然人已经下了处置的命令,就请丞相,二姑娘两位,先行回府歇息吧,总是在府门口耗着,也不是个事啊!”
随行妈妈眼色极快,看这父女俩面和神离的样子,就溜了个缝给丞相一道台阶下。
“嗯,你在章安公主府一整日,快些回去歇着吧。”
俞赐简略的一说,抬腿就要抛下俞非晚,先一步回去。
俞非晚怎会容许他想跑就跑,她还有些想知道的,只能从俞赐的口中得知。
“女儿今日在公主府里,被留了一整日,可大姐姐和三妹妹却先行被送了回来,难道爹爹就不好奇其中的缘由?”
她浅浅一笑,故意插科打诨似的说:“爹爹一点都不好奇,难道是他们早已经先跟爹爹汇报过了,不知道她们是怎么说的?”
“还有这事?”
俞赐停下脚步,他眉心一拧,“我今日还未见过心雨和彩儿,只听你大娘那边派人送过来的消息,说是彩儿中了暑,心雨担忧妹妹心切,就主动请缨,要回来照顾彩儿,公主还赞许过了说是姐妹情深的。”
“噗,大娘她想象的可真丰富,想必若是让公主殿下听到了,也要觉得有趣呢。”
俞非晚心里讽笑,心道这继姨娘可真是敢说,什么话都敢乱编乱传了,连坏事都能说成好事。
可看她这颠倒黑白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