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无声的在林间弥漫。
几个土匪把持不住,裤裆湿了一片,普通跪在地上:
“山神爷饶命!饶命啊!”
带头的土匪颇有见识,知道这响声如雷,隔空杀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山神山鬼,而是传说中的水西神机炮。不过他不敢说话,此刻说错一个字,有一个多余的动作,都可能死。
其他劫匪们心塞了,山神你他么打完了,出来训话呀!然而并没有,仿佛这些子弹和硝烟,就是山神对他们说的话。
一个劫匪小心翼翼的蹲下,他准备捡起地上的长刀然后开溜。可就在他的手要触到刀柄的时候,啪啪啪,又是几声枪响。至少三颗子弹命中他的左臂,一条胳膊被打得像根破布条耷拉着,鲜血顺着瑟瑟发抖的手指滴下。
带头大哥鼓起勇气道:
“军爷?咱们是龙头山的兄弟,弟兄们缺盐,好几个都病倒了,不得已在这老林子里劫点救命盐,既然挡了军爷们的道,小的们这就离去,还请网开一面!”
树林中,传来一个字:
“滚!”
土匪们如蒙大赦,赶紧用还没有断掉的那只手,抬起地上的尸体,朝树林深处一溜烟的跑了。
商贩们心中狂喜,这是遇到水西军了,他们说话算数,看来真的沿途都保护着他们。
小商贩们齐齐跪在地上叩首道:
“多谢!多谢水西军爷的救命之恩……”
方善正自然也是磕头谢恩,不过他却在心里盘算开了,天哪,水西军手里真的有这逆天大杀器神机炮。如果从水西人的手里弄到这种东西,这一趟即使九死一生也值得了。
木胯则西。
原来鬼主殿的匾额早就被撤掉了,经过一番研究,在纪弘成的建议下,决定将鬼主殿更名为“西南海春熙阁”。
匾额挂上后,昔日有些阴森的大殿立刻变得气势恢宏。尤其那匾额上三个雍容典雅的大字,仿佛有生命一般,与西天的霞光辉映。
阿哲站在匾额下仰望良久,仿佛在缅怀过往的时光,又仿佛在展望光明的未来。最后他长舒一口气,对纪弘成道:
“西南海”好,虽然孤被这层层叠叠的大山包裹,眼界狭隘,但并不代表孤没有‘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雄心。”
阿哲发完感慨,便上了轿子,回到他的飞崖殿。
这几天,纪弘成都是一大早骑马来木胯城议事,傍晚在国府食堂吃饭,然后又骑马返回响水邑。
等到水西书院修好,自己的“修月居”装点完毕,就不用那么辛苦了,偶尔在书院小住,一定是一件惬意的事。
纪弘成之所以将自己的小楼取名为“修月居”,是因为,这是寨子里地势最高处,打开窗就能够看到木胯则西。静谧的月夜,月光挥洒,照在小楼上,一定是个静心修身的好地方,是个潜心向学,思考实践的好居处。
纪弘成走进水西书院,里面的装修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池沼假山?不存在,全部是真山真水。小园香径,绿竹成荫,长廊短亭,林涛如诉。
纪弘成信步走着,工人们都很面熟,见到他都颔首点头。不过那位正在指挥干活的人,有些面生。刘长庆听说恩师来了,便小跑出来见礼,那位面生的工头也过来见礼。
“徒孙见过师祖!”
纪弘成一愣,徒孙?
见老师疑惑,刘长庆赶紧解释道:
“恩师,这位是褚登科,此子非常好学,先是拜入赵铎门下,现在又跟着学生学建筑。”
纪弘成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位三十来岁的汉子,这可是自己的徒孙啊,可怎么自己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真心崇拜呢?而且这家伙还无意中闪躲着纪弘成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纪弘成隐约觉得这位徒孙不太纯粹。不过他不想声张,便勉励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继续检查工程质量。看来褚登科算学到一些刘长庆的精髓,他负责的事干的有模有样。
纪弘成对刘长庆道:
“为师没事,就走走看看。你们也该收工了吧?这是个细致活,不要着急着完工,也要注意休息。”
刘长庆感动地连连称是,纪弘成若无其事的瞟了褚登科一眼,正要离去,却见大总管文书先生匆匆跑来:
“哎呀,纪师啊,让我找的好苦,大总管找你有事。”
纪弘成不敢怠慢,跟随文书先生的脚步往国府走去。进入正厅时,见卓日正焦急的踱步。见纪弘成来,大总管连忙迎上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