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白炽灯泡光亮耀人，与落后的外界不同，掩藏在精神病院地底的建筑中已经大面积使用上了电力设备。

他们在仿佛迷宫似的建筑中前进，来到了一间厚重铅门的房间。

“进去。”

黑色风衣男——布鲁克，以毋庸置疑的语气命令道。

林纳德耸耸肩，表情不变拉开沉重的大门，走进房间之中。

“嘎吱——”

身后的铅门关闭，锁轴转动扣死。

这里一片黑暗，没有丝毫光源，林纳德的夜视能力在毫无光源的情况下受到了一定抑制，只能模糊看清前方是一套桌椅，坐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子。

“镗！”

大灯骤然间打开，强烈的光亮刺激使他的右眼忍不住眯缝起来。

“坐。”

看不清脸部的男人淡淡说道，端坐在椅子上。

光源从那人身后照射过来，在林纳德的视网膜上留下痕迹，现在他能看清男人的长相了。

他看起来四十岁出头，头顶微秃，蓄着胡须，穿一身不太常见的马皮夹克，长相非常普通。

普通到如果走在街上不小心两人相撞，互相道歉后下一秒就想不起来的那种长相。

林纳德拉开椅子，面对面坐下。

“我有几个问题想询问你，每道问题会给你留三十秒钟的作答时间，五秒钟内不回答我就默认你不想问答，你明白吗？”

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纸，一杆笔，正襟危坐地望着他，语气严肃。

“明白。”

林纳德点点头。

“好的，现在开始。记住，不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男人清了清喉咙，道：“你是否发觉自己拥有了难以解释的超能力？”

“……”林纳德皱着眉头，表现出思索的样子。

“不错，我拥有超能力。”

他没有犹豫太久，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

“很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拥有的超能力？”

“五天……六天前，我经历鞋教徒刺杀案那天，我想你们应该对那起**有一定的了解，就不多谈了，总之，在那天之后我就发现自己的身上似乎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能够做出许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

林纳德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口齿清晰有条不紊。

“你是否有以下情况，包括但不限于：沟通未知存在，向未知存在祈求，答应某些梦境中人的一些要求等等？”

听到男子的这个话题，林纳德眉头再次皱起，努力回忆着自己是否有过类似擦边的事情，最终他摇了摇头。

“没有，唔，我是个无信……或者泛信者。”

“你是否利用过自己的超能力为自己谋取非法利益？”

“没有。”

接下来中年男人再次询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之后，在手中的纸张上写写画画了一会儿，便停止道：“好了，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前往下一个测试地点了。”

林纳德拉开座椅，向中年男人点头答谢，身后的铅门打开，面无表情的黑衣人伸手朝他示意。

待三人离开后，中年男人放下手中涂满无意义黑圈的纸张，捏了捏眉心，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两下，一只诡异的耳朵从桌面浮现。

“威胁度：中低。”

他对着耳朵说道，随手扯过纸张撕碎，像是扔无用的垃圾一样抛掉。

耳朵缓缓沉进桌面，不见踪影。

……

另一处地点，比原先房间大了数十倍的大厅中。

难以想象在器具原始的时代，他们究竟是怎样在地下开凿出如此广阔的环境，几乎都要比得上一些专业体育场的大小。

林纳德站在空旷大厅边缘，看着摆满器材的前方，露出几分好奇的神色。

“去那边。”

黑衣男人对他指了指左侧，那里有一些人正在排队，很显然他是在吩咐林纳德同样过去排队。

他没有多问，走到人群最后，沉默的等待着。

“鲍森，你说这次能通过能力检测吗？”

排在他前面的是两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穿着平民阶级常购的衬衣马甲，头上戴着报童帽，看着有一丝痞气，正在窃窃私语。

“……愿主保佑，应该能行。”

林纳德正前方的小伙长相帅气，闻言微微一笑，浮现出阳光的笑容，认真而又善意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