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她们都知道,要是顾爷爷真的出事了,这对顾热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
所以王女士和顾妈妈才会那么紧张。
陈可边走边给顾热打电话,电话是通的,但她没接。
陈可急的直跳脚,韩柯相对来说比陈可理性很多,他说:“顾热老家有机场吗?”
“没有,”陈可回答,“是小地方,没建机场。”
“去火车站吧,顾热很有可能去那了。”韩柯边说边拦车。
“哦,对对对!”陈可紧张地一直动,如梦初醒道。
陈可和韩柯比顾热幸运,随便一拦,就有出租车停下。
……
顾热已经坐了好几站了,但离终点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响,但她不敢接,她怕是来告诉她顾爷爷离世的消息的。
她双手交叉抓的紧紧的,放在膝盖上。
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一直在发抖。
顾热用牙齿咬着下嘴唇,竭力忍住眼泪。
但在心理反应和生理反应的双重冲击下,眼泪依旧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起先只是无声的哭泣,后来慢慢演变成了啜泣。
顾热能听到车上的其他乘客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但她控制不住,眼泪争先恐后地夺眶而出。
忽然,顾热感觉身边落下阴影,有个人站到了她座位旁边,帮她挡住了周边的人打量她的视线。
顾热听到那人拉衣服拉链的声音,然后,将棉服从她头上披下。
顾热愣了愣,刚想抬头看他,一包纸巾又从那人手里递了过来。
顾热也不太想用自己哭的红肿的眼睛跟那人对视,她没有抬头,小声说:“谢谢。”
那人回应道:“不客气。”
这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也很好听,而且对于此时的顾热来说,这声音简直温柔至极。
顾热慢慢收了眼泪,没有再哭。
她从棉服底下侧着偷偷抬眼看他。
可能是为了照顾顾热的自尊,那人没有低头,眼睛平视着看向窗外。
因为把棉服脱给了顾热,所以他现在只着一件黑色v领毛衣。
换平时,顾热可能会跟陈可说,这种衣服男生穿也太骚包了吧。
但今天,她没这么想过,她只觉得这人身材还挺好的,露出来的地方,锁骨,喉结都很性感,皮肤也比较白。
顾热还在偷瞄着他,公交车到了站,这人直接走向后门下车,完全没有要把衣服拿走的意思。
顾热一把从脑袋上将棉服扯下,从车窗往外看。
幸运的是,这人没有很快离开,他站在公交站台处,面向公交车的方向,整张脸映入顾热的眼帘。
他头发打理的很利落,不短也不长,五官英俊,看起来就很阳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舌头顶着腮帮子,显得有些不羁,配上他此时的穿着,有点帅气和屌丝的结合体的感觉。
在车子驶走之前,顾热一直在看着他,但他没有抬头看过顾热。
车子驶走后,顾热暗暗懊悔,应该要个联系方式的。
……
陈可和韩柯比顾热先到了火车站,陈可锲而不舍地给顾热拨打电话。
这次,顾热接了。
“喂,热热,你在哪呢?”陈可激动道,“我到了火车站了,在售票大厅这。”
“我在公交站,刚下车,”顾热说,“我过来找你。”
“好好好,我就在这不动,等你来。”
“韩柯,你要不先走吧,”陈可说,“我怕等会热热过来,看到你在这,她会觉得尴尬,她现在肯定很想哭,肯定很害怕,你在这,她可能会忍住,有情绪憋着不好。”
“嗯,”韩柯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走了,你们注意安全。”
“嗯呐,谢谢你啊,”陈可说,“让你跟我跑一趟,现在还过河拆桥了。”
“没事,”韩柯微微笑了下,“我自愿陪你的,又不是你赖着我的。”
“你早点回去,拜拜,”陈可冲他挥挥手示意再见,“寒假快乐。”
“注意安全,寒假快乐。”
韩柯离开后两分钟,陈可就看到顾热穿着拖鞋跑了过来,上身还穿着一件很大很宽松,一看就是男装的棉服。
“你怎么也不知道穿双袜子,这么冷的天,冻感冒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