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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府一时间再度人心惶惶，街头巷尾干净得连只老鼠都看不到。

宋军新下的宵禁令像是一把屠刀，时时刻刻悬在百姓的头上，使他们丝毫不敢越雷池半步。

不少宋卒在街道之上晃悠，挨家挨户地问询搜查，手中的钢刀亮闪闪的，十分吓人。

数日间，西凉府的大牢之中，嘶声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这日午后，刘锜看着眼前的供状，确定钱掌柜和那个庖厨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之后，满意地离开了大牢。

“殿下，这就是那个钱胖子和他手下庖厨的供状。”

赵楷看着眼前的供状，面色古怪。

供纸之上，钱掌柜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藏了多少私房钱，事无巨细全都交待地一清二楚。

“看不出来，这钱掌柜还是个耙耳朵！”

“你审出来这份东西没有什么用啊！”赵楷将供状随手丢在案牍上。

“还是有点用的，至少知道了这个老李头名字叫李石柱，身高七尺，左脸上有颗大痣，并且还画了像全城缉捕。”

“这些东西问其他人也一样能够知道，这钱掌柜难道就不知道点别的？”赵楷后仰靠在椅子上。

“殿下，这恰恰说明钱掌柜没有撒谎，他与李石柱交集不深。”

“好吧，既然如此，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虽然这两人没有主观恶意下毒，但菜中含毒是事实，若不是姚友仲留了一手，恐怕我等此刻都已去往西方极乐。故我以为应当将这二人处以极刑！”

“不够！”赵楷摇头：“处以极刑还不够，将其满门抄斩吧！这些西夏人是悍不畏死的，不以重典不足以震慑人心。让他们也考虑考虑后果，如果有胆敢作乱的，后果不仅仅是个人生死，全家都要陪葬！”

老街菜场口一时间人头滚滚，腥臭之气迎风传出几条街。

宋军士卒还拎着几口大锣沿街敲打。

“留香楼掌柜下毒暗害我大宋军队高层，现已伏诛！还有一贼子李石柱未擒拿归案，奉劝城中百姓莫要私藏要犯！若有发现及时上报，否则将视为贼子同党，祸及家人，勿谓言之不预！”

在这种情况之下，不用宋军挨家挨户搜查，每户家中自己便开始了搜查，就怕要犯李石柱偷偷摸摸地潜藏在自己的家中。

到了第五日，赵楷终于收到了关于李石柱的消息。

“殿下，李石柱找到了！”李彦仙匆匆来报。

赵楷眼冒精光：“投入大牢，让刘锜严加审问！”

“殿下……我们找到的李石柱的尸体。”

“尸体？他是怎么死的？”赵楷坐直了身体，详细询问。

“尸体左胸口有一处刀伤，现场似乎被人精心布置过，只有一把钢刀，看起来像是自杀。”

虽然如此，可他们却无法凭借着一把刀去锁定凶手是谁，即便心中认定李石柱不是自杀。

“可笑！”赵楷一拍桌子，“线索就这么断了？”

“是……”李彦仙也比较尴尬，追了几天，到头来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你们是在哪里发现这具尸体的？”

“是城西大鉴寺的僧人今晨一早报的案，他们起床晨练的时候发现有个死人躺在后院。”

“寺院！我看十有八九那些凶手就藏在这些寺庙当中！”赵楷怒气冲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成了那些杀人犯的口头禅。若说大宋的军队是藏污纳垢，混混喽啰一堆的话，那寺庙就是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消声遁迹的好去处。

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偷盗抢劫，只要一遁入空门，相当于改头换面，过往的一切便不再需要受到国家法律的约束。

不光是大宋，西夏也是如此，甚至在西夏，僧人的地位还要更高一点。他们大肆圈地，表面庄严圣洁，内里实则污水横流。

赵楷甚至有理由相信，如果城中有哪个地方最适合这些西夏探子们藏身，那一定就是这些寺庙。

“少严，去将城中所有寺庙中的僧侣全部捉拿，押到菜场口斩首！罪名窝藏死犯！若有人敢反抗，直接就地格杀！”这是赵楷杀心最甚的一次。

一连数天，菜场口都是血腥冲天，污浊之气久久不散，再也没有人敢经过老街。

一场全城的闹剧就此终结，出乎意料的是，城中所有人再见到宋军士卒时，目光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