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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列车的行程总是起起伏伏,或者垂直向上,很少有平坦的时候。
我和严岩所在的卧铺能跟着车厢的起伏变化做出调整。
到达接连站的时候,严岩和我告别。
我独自走向鬼兵把守的关口。
我对阻拦我的鬼兵说:“我是钟将军。”
他们果然像没看见我一样,任由我过关了。
我走出接连站的关口,面前是北原市中心地铁站。
我按照严岩的指示,乘坐地铁去往北原市南站。
地铁里人员拥挤,阳气茂盛。
虽然我们鬼族近百年来开始注射地狱神针,身体的结构已经和人类相差无几,可是我们的内在的核心还是靠阴气来支撑的。
所以,当我近距离地接触到人类的时候,还是感觉到热乎乎的很不舒服。
我尽量地靠向角落里。人类看我像一个乞丐一样,也都尽量躲着我。
当我提供了近七天的核酸证明,上了北原至西安的火车后。
我开心车厢里只有十几个人,说:“哎呀,还是这里好啊。这多舒服啊。”
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身边和对面的座位都是空的。
我笑嘻嘻地问不远处的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姑娘:“哎,丫头,这火车上出门的旅客咋这么少呢?”
那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现在新冠病毒,都封城了,谁还出门?”
我问:“什么病毒?哪儿封城了?”
那姑娘低下头,继续玩手机,说:“你是外星人吗?”
我感觉自己一定是孤陋寡闻了,忙扶了扶墨镜,呵呵一笑,说:“啊,我不是外星人。我就是这个星星上的人,大家都是一家人。”
火车在长长的鸣笛声中开动了。
我前两排的一个老头子回过身来,说:“爷们,现在呀,我们都要响应国家号召,尽量不出门,在家躺着就是为国家做贡献啦。”
我忍不住说:“那你怎么出门啦?”
老头子说:“我是来城里走亲戚的。听说我们农村都封路了,我得赶紧回去,多买粮食,备足了鱼肉蛋,就猫在家里不出来啦。以后这年头啊,多备粮食准没错。老百姓就是家里有粮才不慌。钟南山说得好啊,家里有一粒米,都不要出门去。”
我起身坐到老头子身边,兴奋地问:“小子,你去过终南山吗?”
老头子愕然看着我:“小子?”
我忙打岔说:“不是小子,是你小时候去过终南山吗?”
老头子说:“什么小时候去过终南山?我长大了也没去过终南山啊。我说的是院士钟南山,他比我年纪还大呢。可是人家是有大本事的人!非典的时候,他抗击非典。现在新冠病毒来了,他又来抗击新冠病毒。这在古时候,就是大大的忠臣!”
我明白了,说:“啊,你说有个人叫钟南山是吧?我还想终南山怎么还开口说话了。哈哈,哎呀,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啦,我好像也在手机上看到过他,我和他是一家的,我也姓钟。”
老头子说:“我姓宋。哎呀,咱俩不能坐在一起,咱俩这姓连在一起不是送终了吗?”
我笑着说:“送终就送终呗,谁不得死呀?早死早享福。哎,小……大爷,您今年多大年纪啦?”
老头子说:“七十九啦,过了年马上就八十啦。”
我说:“八十啦,哎呀,那也离死不远啦,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低头看手机的姑娘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老头子的脸色很不好看,说:“你这个年轻人哪,说话真不中听。若是我倒退十年,我能给你一拳头。你爹妈没教你怎么跟老人说话啊?”
我忙说:“不是,我啊,就是开个玩笑。您别当真,我还兴许啊死您前头了呢。我都想好了,我要死的时候就一头撞死!嘎嘣脆,干净痛快。流多少血,流多少脑浆子,管我什么事啊?我都死了,我也看不着,也不用我收拾。”
老头子说:“那撞的时候得多疼啊?”
我说:“疼是疼,一下就完啦。你要是上吊的话,勒得上不来气,多憋停啊?所以我劝你呀,还是一头撞死了好。”
老头子冷着脸说:“我说我要寻死了吗?”
我说:“可是死亡是人人要面对,要思考的嘛。你都八十了,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呢?这得提到议事日程上来呀。你现在就想,你怎么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