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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双乔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纤细的手指从我的钱包里拿出我的身份证，说：“哎，你叫钟馗呀？”

我点头，说：“啊。”

杜双乔问：“是吃鬼的那个钟馗吗？”

我拿过身份证揣进里怀兜里，很认真地说：“是我，是我，就是我。”

火车通过了隧道，又见漫天飘雪。

我对面一个妇女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正呆呆地看着我。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一些我和杜双乔的对话。

车厢里还有别的旅客在谈笑，大部分的旅客都带着口罩，沉默地翻看着手机。

杜双乔打量着我，说：“不对呀，钟馗不是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拿一把宝剑或者纸扇子什么的，你怎么这个德行啊？”

我笑了，说：“你挺懂行啊。我愿意，可以吗？”

杜双乔把钱包在我眼前晃，细声问：“这……就是你们地狱用的钱？”

我拿过钱包，把要来的钱也装进钱包里，揣进里怀兜里。

杜双乔拿出我的手机，说：“你的手机没电了。我听说，阴间的手机不用充电，只要是鬼一拿手机，手机就自动满格。你拿一下，我看看你是真鬼还是假鬼。”

我迅速地拿过手机放在外衣兜里，得意地笑着说：“让你看不明白，你说气人不气人？”

杜双乔说：“你虽然不是真鬼，可是也是挺奇怪的一个人。”

我笑嘻嘻地把一大包食物递给她，说：“丫头，现在鬼和人都分不清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鬼？”

杜双乔说：“我有办法知道的，你骗我也没有用。”

我说：“我骗你干什么呀？”

我突然转头看着那个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姑娘。

她正用斜眼观察着我和杜双乔。

她被我突然看到，本能地把目光转回手机上。

我大声说：“哎，丫头！你偷偷摸摸看啥呢？我们虽然是一个大帅哥和一个大美女坐在一起，可是我们啥事也没有。我们就是偶然碰上的，就像我偶然碰上你一样。你别八卦九卦的整些有的没的，让我知道了，我可生气啦。”

那姑娘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我说：“你看，你看，被我说着了吧？你就是一个密探！不知道谁派来的！”

那姑娘回头说：“我要下车了好吗？邪教大叔！”

杜双乔笑得喘不过气，说：“哎，你说我是大美女，我认。你说你是大帅哥，不亏心啊？”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五官是真的挺美的，就是眼睛里不时有邪气冒出来。

我说：“说你是大美女，你就是大美女啦？自己心里没点谱吗？“

杜双乔拿起化妆盒，照照里面的小圆镜子，说：“有谱呀，自己看着都舒坦。”

她打了我胳膊一下，继续笑着说：“哎，她为什么叫你邪教大叔啊？你邪什么了？”

我说：“我嘴斜，眼斜，鼻子斜，行了吧？”

她认真地看着我，说：“你嘴不斜呀，鼻子也挺正的。你把墨镜拿开，我看看你的眼睛，不是说钟馗有一双牛眼睛吗？”

我按紧墨镜，说：“不让你看，怕你笑死。”

杜双乔笑够了，无聊地吃着薯片。

她看了看沉默的我，说：“没话题了，无聊，哎，你陪我聊聊天呗。你们鬼也谈恋爱吗？生孩子吗？那得有妇婴保健医院吧？”

我长出一口气，说：“丫头，你也真是胆子大。和人网上聊天就敢和人见面？你这多玄啊。”

杜双乔又笑起来，说：“哎，你们地狱有网吗？你们用联通还是用移动啊？”

我说：“地狱里的鬼都怀念做人的生活，所以地狱里的一切都和阳间一样，有的比阳间还高级呢。”

杜双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说：“你骗鬼呢？我是人，我会信你的鬼话？”

我说：“你觉得我说的鬼话，你就不听。你觉得我说的是人话，你就听一听。”

杜双乔含笑看着我，说：“你能说出什么人话来？我听听。”

我说：“你呀，以后可别做这么冒失的事啦。”

杜双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说的话，和我哥哥一样。”

我说：“那你哥哥算不错的了。”

杜双乔说：“可是我不相信呀。我觉得我和他特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