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有什么大不了的。
邕亲王的营帐中,赵允之正在和刘怀远喝酒小酌。赵允之虽然领过兵打过仗,但是却从未有机会见到这边关的景象。
望着盛着浑浊酒水的粗粝酒碗,对是酒碗,不是杯也不是盅。
突然觉得雍京乃至整个大晋的精致和繁华,好像把这里抛弃了一般,不免叹了一口气。
“怎么,王爷喝不惯这浊酒?”
“老将军,这酒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就像是沙场浴血的将士般,豪情万仗!”
“哈哈哈,王爷,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起话来,都是这么好听吗?”瞎扯,这酒还能比雍京的酒当的好喝?
“哈哈哈,老将军谬赞了!”
“其实我是在想啊,人人都道大晋富庶,堪比盛世!但是这一路上的见闻,让我觉得并非如此!”
“这边民依然凄苦,为今天能不能吃饱饭而发愁,这算得什么富庶?”
“可想我们大晋,任重而道远啊!”
“还有,有些百姓的老家在后梁,有些后梁人的老家却在大晋,老一辈的亲人不得相见,拜不得祖庙,入不得祖坟,只能在家中自建家祠,遥祭祖先。而年轻一辈未出五服的族人,却由于这两国分隔,互相之间都不识得。很多族人的族谱都是不全的,这天下一统,四海归家是多少人的期盼啊!”
刘怀远惊讶于这位皇族子弟的想法,大晋能有陛下和邕亲王护持,实乃国之大幸啊!随即站起来躬身一揖:
“王爷一心为民,下官实在佩服!”
“哎,老将军,不必如此多礼。”
“什么王爷不王爷的,那不过是一些虚名,而你我今日能于此地共饮此酒,乃是上天赐予的缘份。”
“如若老将军不嫌弃在下,就把在下当作子侄看待!老将军以为如何?”
“这哪里使得?岂敢岂敢!”
“老将军如此说,就是瞧不上在下了!”
“这……”刘怀远到底是武将出身,做事爽快,看这架势也不便推辞,这事也没多犹豫:
“王爷不嫌弃老朽,是老朽的福气!”
“贤侄,你我二人就满饮此杯!”
“老将军先请!”
“干!”
“老将军,话说回来,这北荻当真不足以为惧!”
“哎,稳定军心的说辞,我这贤侄却当了真?”
“哈哈哈!”
“其实啊,也不全是假的!”
“经常山郡一役后,我大晋损失了些兵马,各方却又都虎视眈眈,陛下也不得不防着些,这用兵自然不富裕!”
“我想那徐团练定不敢再轻举妄动,咱们虎头关这里也好不了多少!”
“虎头关是边塞要地,不管是徐团练亦或是后梁,一些邻国都要看着咱们这边的形势,所以我们这里是不容有失的!”
“这做起来缩手缩脚的,想要取胜就会难了些!”
“再者说,战场上风云变幻,哪有万无一失,必胜之役?”
“那将军是否有破解之法?”
“老朽倒是有些计策,不过还需再等些时日!”
毕竟是在边关,北荻又虎视耽耽,二人军务在身,小酌几碗后便都各自歇息了。
次日清晨,赵允之醒来之后打听起刘老将军在干什么,得到的回复是:在演武场演练步兵的阵法。
连续几日都是如此。
赵允之得着了机会便问起了刘怀远:“老将军,北荻步兵强悍,我们本就不敌,现下训练步兵阵法,骑兵更是用不上力,是为何?”
“贤侄,你且过来。我正有事要与你相商!”
二人一番单独商讨后,刘怀远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这事有些难为贤侄,我怕是……”
“老将军何出此言?我即已上了战场,那些个虚名自是不用在意!”
“那些言官,自是不必担心,到时候自会赞咱们‘兵不厌诈’!”
两日后,赵允之作为主帅,召集了众将到中军大帐:
“这北荻实在猖狂,数次犯边,祸害我大晋边民!”
“现下我要与他们决以死战!”
“王爷,这事太冒险了!慎重啊!”
“休要多言,各位也请早做准备,我这就下战书,约那北荻的呼延小儿,于明日正午决一死战!”
“王爷……”
“谁若再多言,必要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