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司徒冷月双眼一眯,碧芒夺声而出,向前一扫,一道凛冽的剑气直逼白玉蟾,白玉蟾脸上露出赞赏之色,不过手上却没有松懈,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化剑,向着司徒冷月一指,同时口诵一声,“神霄正雷。”柳叶看到这一幕,眼前却一亮,心里顿时拿定了主意。
只见一道隐约的紫光闪过,司徒冷月只觉身上一麻,脚下不由打了个绊子,不过司徒冷月在快要倒地的那一下,还是激发出全身真气,汇于剑尖,迸发出去。
白玉蟾也没想倒这女娃娃如此刚强,在自己的神霄正雷下,还能有余力反攻回来,虽然自己只用了五成功力,但这女娃娃又何尝不是吃了经验少的亏?而且这剑气确实凌厉摄人,白玉蟾也不想硬接,一个侧步躲了过去,而司徒冷月的剑气却直接将远处的一块石柱,一分为二,削的端是光滑无比。
白玉蟾停下后哈哈大笑,“女娃娃本事很不弱,不过你这和文尊的路子完全不一样呀。”
司徒冷月淡淡道,“师尊有师尊的道,我有我的路,并不相干,更何况让我用刀,我也用不来。”
白玉蟾摸了摸脑袋道,“这倒也是,一个女孩子家家练什么刀法,况且是杀伐果断的刀法,”白玉蟾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道,“女娃娃,你和这小子没什么吧,我有个徒弟,也是一表人才,你可以考虑下。”
司徒冷月淡淡的摇了摇头,白玉蟾见状叹道,“可惜了,这么好的娃娃,让道尊的徒子徒孙抢走了,这老不死的还真是大气运。”
柳叶连忙走上前笑道,“前辈,要不去喝两杯,解解气?”
白玉蟾一咬牙道,“走。”
柳叶径直带两人道桂林最奢华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柳叶先是对僧志南道,“大师,您是否喝一点?”
僧志南淡淡一笑道,“一点一点。”
白玉蟾道,“屁的一点,给他先来三坛,润润喉咙。”
僧志南冷声道,“白长庚,你不是要在小辈面前跟我斗嘴吧。”
白玉蟾吃了个瘪,只能闷声不说话,柳叶连忙叫酒,三巡过后,僧志南与白玉蟾话也就渐渐多了,柳叶这才道,“志南大师,您的名号我可是听过的,尤其是您那句: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足以吟唱千古,不知可还有什么大作?让我也欣赏一下?”
僧志南闻言不禁面露喜色,那首诗确实是和尚最得意的,只听僧志南淡淡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的之,其他不足道耳。”僧志南说完还撇了眼白玉蟾,而白玉蟾则像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原来每每白玉蟾趾高气昂之时,只要僧志南一念这首诗,白玉蟾便像是活水的面粉,任你揉捏。
白玉蟾自负文采斐然,七岁能诗,九岁通经,十岁童子试,却因大地山河作织机的狂肆而落第,十二岁开始修武,十九岁拜师陈楠,此后一发不可收拾,无论是道业还是武途,天下人难望其项背,吟诗书文更是无数,堪称道家中最杰出的诗人,诗人中最强的道士,可是就是被志南和尚的这一首诗给压了一辈子。
柳叶笑道,“要是林甫林君复在世,比引您为知己。”柳叶这句话十足的拍马屁,林甫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著名隐士,梅妻鹤子便是他的典故,真宗、仁宗、苏轼等无数人慕其高洁,而林甫最有名的便是那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约黄昏。此句一出,再无咏梅者。
僧志南闻言也不禁笑出声,得意之色难掩,但口中还是道,“不敢不敢,与林先生还是差了太多,不过要是能向先生请教一二,那才真就是人生之幸,可惜可惜,生不逢时呀。”
此时白玉蟾的脸色就更差了,喝酒跟喝水一样,理都不想理志南与柳叶,不过柳叶吹捧志南和尚后,柳叶便开始渐渐转向白玉蟾,柳叶笑道,“白真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曾经是四境强者!”
白玉蟾抬头偶了一声,论武道,他还真不怕,天下间比他强的不过两三人,尤其是能力压志南和尚,白玉蟾来了兴趣,问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柳叶道,“您也一百多岁了,但看从您刚才的身法和雷法来看,您是故意保留了实力,但即便如此,也能发挥出三境中绝顶的实力,如果没有经过天地伐身,迈过四境,这个年纪是不可能的。”
白玉蟾点了点头道,“草楼观出来的就是见识多一点,不错,我当年确实跨过了四境,而且走了很远,但最后又不得不回来。”
柳叶道,“确实可惜了,南宗一脉还是撑不起。”
白玉蟾叹道,“是啊